别是假的吧。

温昀按着他的脸推开，无奈道：“那为师教你的，你是一点没学会？”

“怎会。”涂喻从案角堆着的一沓纸中抽出一张，提笔蘸墨，低头认真地写下两行字。

横竖撇捺间，与前一种字体相比，更多了几分恣意轻狂，少了凌厉锐气。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这是徒儿名字的由来，徒儿一直都记着。”涂喻将写好的字反过来放到温昀面前，“徒儿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绝没有成为小人。”

看到他写得确实很不错，温昀多少感到欣慰。她好笑道：“哪有人自己这么评价自己的。”

涂喻歪头笑问：“师尊认为不对吗？那师尊认为徒儿是怎样的人？”

“行行行，对。”温昀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

涂喻这才满意地提笔，重新拿过一张白纸，开始随意写一些字。

无非是从前温昀教他的字句，以及青恒与各峰的名字，温昀还有师兄师姐的名字。

写到宋旸的名字时，他抬了抬眼，状似无意地问道：“师尊可有在鹿门遇到大师兄他们？”

“未曾。只在之前……”温昀摇完头，忽然意识到什么，面露诧异，“莫非你遇到他们了？”

“嗯。”涂喻应道，将“旸”的最后一笔写完。

温昀盯着他写完那个字，斟酌片刻，还是选择直白：“他们可与你说过什么？”

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宋旸，昔日同门摇身一变成为魔修，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何况宋旸的志向一直是斩妖除魔。

涂喻轻轻一笑，没有细说：“师兄师姐们仍与从前一般。”

停了下，他又道：“他们理应在师尊后面不远，大约是前往鹿门的途中碰到其他情况，改道他处了。大师兄与三师兄修为不低，应当不会有事。师尊若是担心，徒儿派弟子查一查。”

“算了。”温昀摇摇头，“若是让正派发现你查阮枫几人行踪，他们可不会以为你是好心。”

涂喻笑问道：“师尊不担心大师兄他们的安危？”

“明知故问。”温昀又气又无奈，翻个白眼，“你今天怎么回事？”

涂喻便笑，好像看温昀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就很开心。

“师尊真是……可爱？是这个词吧？”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礼貌了？温昀扶额叹道：“算了，在你面前，人设早就崩塌了。”

涂喻立马好奇道：“何为人设？”

温昀凉凉地看他一眼，没有感情地道：“你不知道也可以。”

“也行。”涂喻无所谓地耸耸肩。

阮枫一行四人的确没有抵达鹿门，他们此时正在一条狭窄的山涧中前行。

山间雾气浓重，寂静无声。阮枫几人极力隐匿行迹，尾随一队邪教魔修快速通过狭长山涧。

魔修队伍人数众多，约莫五六十人。有七八人搬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走在中间，队伍头尾分别是十来只妖兽。

他们并不知笼中是何物，金属笼子用黑布遮得很严实。阮枫只在偶然间从被风掀起的黑布缝隙下，瞥见笼子的一角。

“他们究竟是要去何处？”唐麟万分不解，传音向几人问道。

这些魔修一直挑人迹罕至的险峻地方走，瞧着非常谨慎。

阮枫回道：“从目前这个方向来看，很有可能是冲着四象楼而去。”

“就这几十人人，去打四象楼？”宋旸轻蔑地笑了笑，“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