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招来，别想混过去。”温昀屈指敲敲桌面，按住两张写满字的纸。

字迹端正，一横一竖俱是锋芒，一撇一捺暗含锐意。

跟那一手鬼都不认识的乱画简直是天壤之别。

“哦。”涂喻闷闷地道，“那徒儿说实话，师尊不许笑话。”

“不会。”

涂喻吸一口气，略作为难的口吻道：“徒儿只是想让师尊多陪陪徒儿。”

“……”温昀一脸我不太相信的表情，将案上散乱的纸张一一拿起，整理到一半，她咦了一声，“可这并非我教你的字体。”

涂喻：“呃……此乃因为……”

他还没想好理由，温昀又问道：“还有谁教你习字？”

“涂邙。”

涂喻卖得果断，毕竟如果告诉温昀只是当初想整她，估计今天就要被收拾了。

然而，他还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温昀不可思议道：“他一直藏在登剑峰？”那不是显得她很没用吗？山上一直藏着个人都不知道。

等等……

“当年门派大比，跑到奉星居的也是涂邙？”

“……”

涂喻想，他还是闭嘴算了，越解释暴露的越多。

温昀一张张地迅速浏览那些书信随记，摇着头道：“看来阿喻瞒着为师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徒儿只是迫不得已……”

“嗯？”

“师尊，徒儿真的并非刻意隐瞒师尊。等所有事情结束，徒儿便将所有事情全都告诉师尊，可好？”涂喻走到温昀对面，露出乖巧的笑容凑到她眼前，试图用美色让她动摇。

温昀只看了两眼，便低下头继续阅读随记。

“师尊，你生气了？师尊？”

温昀叹了口气，放下那些纸张：“为师没有生气，为师只是不开心。”

“有区别吗……”

分明没有多说什么，但涂喻仍然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其他东西，让他没来由地心虚。

僵持片刻，涂喻先败下阵来：“好吧。那时徒儿只是恶作剧。至于涂邙，他好不容易找到我，想趁大比鱼龙混杂，进来看看徒儿罢了，哪知会凑巧碰上碧潮阁的人来捣乱。”

温昀：“……”

温昀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要拍在他身上，挥过去之后又只是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脸。

她当年怎么会以为涂喻可爱还乖巧的，玩得挺开心啊，耍了她十几年。

“师尊。”涂喻拿下她的手，把书抽走，表情委屈又难过，“师尊，徒儿不喜欢练字，也不喜欢学凡俗武术，所以才不愿认真对待。”

“我……是我的错。”看着涂喻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温昀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是她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还乐此不疲沾沾自喜。

涂喻探过身子，隔着书案把温昀揽在怀里，脸上挂起得逞的笑，口中却轻声细语安慰道：“师尊没有错，都是为了徒儿好，只怪徒儿没有说出来。所以师尊不必自责。”

“嗯。”温昀抿嘴点头。

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啊，今天的涂喻好像换画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