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岑霖好笑道：“江门主，顾枉然要帮，也是帮衡昱，你气糊涂了？”

江岱薇怎会承认，冷着脸不说话。

“衡昱仙尊，江门主，玉……二少，后会有期。”顾粲然郑重地行礼告别，满面决然。

“后会有期。”

顾粲然撑着油纸伞一步步走远，顾枉然走在妹妹另一边，恍若最初，他们三人纵意山河，潇洒快活而平静安乐。

目送他们走远后，江岱薇转身甩出九节鞭，直冲身边的温昀而去。

温昀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衣袖被闪着寒光的鞭节棱边割下一块。

一招失手，江岱薇也不欲再试，而是收回九节鞭，直勾勾地盯着温昀，像是在无声质问她。

温昀目光不躲不避，道：“你心里清楚，捆不到我。小薇，我说过，于我而言，这里和那里，没有多大区别。我也说过，不要逼我。”

“你真要为了他，做到这一步吗？”

“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两人对视片刻，江岱薇终究妥协，无奈道：“一如既往地固执。”

温昀笑道：“你明知我固执，还费这大劲儿，傻不傻？”

江岱薇翻了个白眼：“傻不过你。”

玉岑霖来回看看两人，忽而一副悟到了什么的神情道：“原来涂喻那充满嫌弃的白眼，是学了你们的呀？”

“胡说！”江岱薇立马否认，并对温昀投以同一战线的眼神。

温昀：“……”

江岱薇：“……你到底教了他什么？”

“我没教他这个。”

玉岑霖道：“两位，我们还找方贺真吗？”

“不找。”

“找。”

江岱薇看向温昀，欲言又止。

玉岑霖倒是兴致高：“行，那我跟着衡昱去寻方贺真，江门主，后会有期。”

江岱薇并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温昀。半晌后，她才迟疑着开口：“阿栩，若无意外，我可能……你放心，临行时，我会给你送信的。”

温昀张张口，想挽留的话终究说不出口。她一直都明白，秦薇和她不一样，她喜欢那个世界，对这里也从未有过归属感。

温昀唯有点头，道：“嗯。如果来得及，我去送你。”

江岱薇突然笑了：“怎么说得好像我是去赴死一样。”

“不是，是赴生。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见她一本正经这么说，江岱薇笑得更欢了。

玉岑霖听得一头雾水，想问不知从何问起。

“阿栩，再见。”江岱薇上前一步，给了温昀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昀也抱住她，轻声道：“别再见了吧，祝你顺利。”

江岱薇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松开她道：“说不过你，走了。”

赤红法阵在她背后显现，朱雀浴火而出，长鸣一声，在他们头顶盘旋。江岱薇飞身跃到朱雀背上，最后看了一眼温昀，而后远去。

等成了天边一道赤红流光时，玉岑霖想起什么，问道：“不是说要低调？”

温昀答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