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拿起花叶来遮阳，莫致之笑着散下窗边纱帘。

“噔——”

有船只撞了上来，未拿稳的花叶落在了衣裙上，莫致之忙抱紧怀袖。

“有没有伤到？”

怀袖摇摇头，她一直被莫致之抱在怀中，并没有什么事。

“相公呢，是不是吓到了？”

莫致之失笑，正要打趣几句，船舱外忽然有人语声传来。

“荷叶错综杂扰，船只不甚相撞，我家小姐命奴婢前来赔礼。”青衣小婢站在船舱外恭敬等候，一双眼回看着自家船上的大小姐，抿了抿唇后，低下头等着船舱中的回复。

莫致之面上显出几点不耐，“知道了。”

船舱中的回应直截了当，却让人无法探明说话者的心意，青衣小婢愣了愣，马上再度开口，“我家小姐说若是有女客，还请到我们船上一聚，也好当面赔礼。”

并不理会外面的邀请，莫致之吩咐船夫改换他路。

青衣小婢想再说几句，可惜一旁的船只已经换了道，船舱中的王羽澜捏了捏手中帕子，命船家女不过太远也不可太近地好好跟随期后。

水光澄碧，波光**漾开来。

“该生气的是我，我还没板着脸呢。”家中不得清净，趁兴游湖也要被打扰，怀袖有些无奈，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莫致之神色缓了缓，颜家书香门第重礼遵道，他做事自然不能似从前在信远侯府那般随性而为，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耐心婉辞。不过作为一个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并且也不想继续忍受的人而言，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让生事者好好得个教训，也好警告所有有此心的人。

“去岸边喝盏茶再回去。”

怀袖疑惑反问，“确定只是喝茶？”

莫致之淡然一笑，难掩眸中狡黠，“对于皎皎和我来说，确定只是喝茶。”

山岚水净，绿柳夹阴。

亭中石桌上茶雾袅袅，对坐相饮的二人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曲桥上有青衣小婢再次徐徐行来，不同的是，跟随在王羽澜身边。

及至到达亭外，王羽澜冲着青衣小婢点点头，青衣小婢朝前走了几步，恭敬行礼，“请问，亭中可是江州而来的四公子和四少夫人？”

怀袖看了看站在一旁水栏边眺望远山的莫致之，回头应答：“正是。”

青衣小婢眼中闪现几点悦色，侧首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王羽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