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送莫名等人离开,寓州而来的将领站了出来。
“四公子,属下与同行一众兄弟虽末流之才,但也绝不能任凭太守和校尉驱使,更不能忍看中原被夷狄侵占。我们本是投奔宸州太守卢安,既然我等途中有幸得见四公子。还望四公子成全我们一片寸心,允许我等跟随四公子上阵杀敌。”
一言毕,将领郑重揖礼,与他同行的一众兵卒纷纷效仿。
信远侯府的四公子,少年时既能在边关北驱邱林王。只因在大将军盛阳秋麾下效过力,便义无反顾离家千里而助其平息边蛮之乱。这样有情有义之人,他们都是十分佩服的,愿意追随在侧,与他一同将夷狄驱逐中原。
火光下,众人虽面容严肃,却都心意热切,仿佛感受不到寒风凛冽。
纵然山林雪雾深广,莫致之面上笑容依旧云淡风轻,“诸位既能不被谬误裹挟,心甘情愿舍弃一身同在下一道抗击夷狄,又怎会是末流之才。在下并无任何盛名,相反却被颇多微词相讥。诸位既能不弃,在下自当与诸位同仇敌忾。”
闻得此言,将领与同行将士们纷纷面露喜悦。
关于四公子的传闻不少,但他们还不至于蠢到听到什么便相信什么。他们能弃暗投明,那是因为太清楚暗是什么样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人的诽谤怨词只能诓骗听之便信之的人,于善于分辨者,除了鄙夷小人阴暗勾当以外,恐怕也只有贻笑大方的作用了。
两昼夜可以很长,两昼夜也可以很短,只看要做些什么。
及至莫致之等人来到寓州,莫名等人已经将寓州太守和校尉就地正法。
众人在一应统筹下布置了各处防守、查点了军备所需等重要事务后,邱林部族众的脚步声却缓了下来。
“从前的寓州太守和校尉送至邱林部索要更多财帛的信件,我们将计就计已经送达多日。斥候也探到邱林部进犯寓州的部众所在位置,可他们并未似从前那般直接进发,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既不回复是否要如信上数目交付财帛,也不似从前那般直接进攻,反而一直按兵不动。他们这些日子不分昼夜地忙于准备,为的就是万无一失地将此次前来寓州的邱林部族众全数歼灭。
不曾想,对方的举动却完全不同于从前。
“战时瞬息万变是常有的事,依属下看,不如我们增派人手,再详细探查一番夷狄的真实情形。”多日前归属于莫致之麾下的将领说出自己想法。
这些日子他眼见着四公子的种种举措,愈发肯定自己当初对他的判断,愿意誓死追随其左右。
莫致之沉吟一瞬,“二位所言皆有道理,今夜便由斥候领一队精锐再探邱林部详情,若无意外,全歼此次邱琳灼延所派族众。”
对方所占地形以及兵力等要事已经探查清楚,虽有可能是故意相诱,但机不可失,做足准备倒也不是不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