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部的族人们跟着他四处征战，他从来论功行赏分明，没有人对他的命令提出过任何质疑。怀袖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去把本王的马牵过来。”邱林灼延唇边泛起一抹残忍的笑。

族人们不敢迟疑，马上小跑着离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带着邱林灼延的战马回到林中。

“把她给我拖在马后，”邱林灼延命令过后，转首笑看怀袖，“看来还是本王对你太客气，是时候让你尝尝教训了。”

怀袖冷着脸，不发一言。

邱林灼延不再理会怀袖，接过族人呈递到手中的马鞭飞身上马，只听一声鞭响，马儿踏着积雪疾速跑了起来。

邱林部的族人们远远看着很快便倒在马后的怀袖，对看了几眼后谁也不敢议论什么。

他们真搞不懂那个叫做怀袖的女人为何性情如此执拗，要知道他们的王上是个极冷酷的人。前一次那女人就被马拖着走了一路，好在并无大碍。眼下马儿跑得那般快，岂不是要搭上性命。

两旁的雪景飞一样地在眼前掠过，前方有篝火闪过。

邱林灼延扯动缰绳，坐骑一声长啸后停在了营地门前。跃下马儿打算径直回到大帐，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细微的轻咳声，邱林灼延眸底闪过一丝怅然，转身走到马后。

火光中，倒在马后的女人气息奄奄，粗劣的绳索磨破了她细嫩的手腕，绝美的脸颊上处处都是擦伤。

“知道我今日去了哪里吗？”邱林灼延蹲身定看向怀袖，火光将他阴狠的笑照得分明。

怀袖动动嘴唇，无力地垂着眼眸。身体冰冷，像是要与积雪融为一体，但在这冰冷之中，又泛着一阵阵奇特的热。她被快速飞奔的马儿拖倒了，微微一动，便觉四肢百骸都在疼。

邱林灼延捏住怀袖小巧的下颚，逼迫对方直视着自己，声冷如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州留守的官员们已经在盛大人的带领下开城投降了，本王很快便可称帝登基。”

像被重重一击，比被马儿拖行还要疼上百倍，怀袖不可置信地瞪看邱林灼延，用力摇了摇头。

“呵，”邱林灼延唇起冷笑，“你是不是想说这不可能，想说江州城内还有许多和你一样的死脑筋？哈哈哈，他们已经都从这人世间消失了。”

对于不肯屈服于自己的人，下场永远只有一个。怀袖是个聪明人，不必自己直接说出，相信她也是能想得到。

“你……不能屠戮无辜的民众……”怀袖眸色凄惶，用力一语，呕出一口鲜血。

还在江州的时候，便听过邱林部族众一路南下时的残酷行径。邱林灼延太狠，无法想象对方入城后江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肆的笑声响彻营地，远看冬夜中深寂四野，邱林灼延忽然发觉，看到怀袖无能为力的悲伤的模样，比杀了她更让自己心悦。

“本王说过，你父亲曾经对本王的不敬需要你来偿还。除此之外，你们中原人的命也得算上。”

邱林灼延定看眼底泛起泪光的怀袖，笑声越发得意。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一道道细微的或是明显的伤口。换做从前怀袖定然会疼的皱眉，可此刻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直到唇边有咸涩的味道泛起，这才意识到泪水打湿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