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等扈尔特说完,邱林灼延冷声笑了,“怎么?难不成堂堂邱林部的大将扈尔特,竟看上个微末如蝼蚁的中原女人?”
扈尔特被猜中的心事,搓着手嘿嘿傻笑。
“扈尔特,你喝醉了。”须卜从旁冷言。
傻瓜扈尔特,也不想想为何大帐内无人敢在王上面前提起帐外的中原女人,不长脑子地说出他愚蠢的想法。
扈尔特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须卜且渠,王上还没说什么,您就不必开口了吧。”
他只是讨要一个女人,而且只是个中原女人。须卜就算是邱林王的近臣,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须卜气得干瞪眼,果然是个傻瓜,既然不听劝,那便怪不了他没有好言相帮了。
“王上,您看……”扈尔特扫视过帐内众人,生怕再有第二个人跳出来和自己争夺。
喉咙滚动,邱林灼延饮尽碗中烈酒,眸底寒意顿生,“你用什么来换?”
扈尔特一愣,不解地看着邱林灼延。从未听说过下属讨要俘虏时,邱林王提出交换条件的事情。难道说邱林王也看上那个中原女人,但若是真的如此,为何还要抽伤她的脸、又将她绑在外面挨冻呢。
“属下愿意奉上本部的五十名美貌女奴,还请王上笑纳。”邱林王的心思深不可测,他猜不透,但挑些女人送给他总是没错的。
“呵,”邱林灼延冷笑一声,逼仄的眉眼注视着扈尔特,“本王早有命令,塞北各部族皆以邱林部为尊,所有并入邱林部的部族不准再自有称号,更不准私下称王。你说是不是,扈尔特王上?”
扈尔特的部族并入邱林部没多久,他便率领族人们南下,若非顾全大局,他早就想砍了这个长着两张面孔的扈尔特了。今日正好所有人都在,他便学一学中原人杀鸡儆猴的手段。
扈尔特通红的脸顿时煞白,酒也醒了大半,连忙急急解释:“王上,并没有这样的事……我只是留了一些女奴,只有女奴而已。”
按照塞外的规矩,当一个部族被吞并,所有的人畜财帛必须毫无保留地交出来,从前的称号更要废止。他只是偶尔让自己的下属叫自己王上过过瘾而已,并不敢真的起什么僭越之心。
“来人,把扈尔特拉出去砍了,脑袋呈给他曾经的下属和族人们一一过目。”邱林灼延冷声命令。
就算扈尔特是个傻瓜,难保他手下那些人中没有不借机生事的。父王被叔叔暗杀的教训是用鲜血和邱林部的分裂换来的,他不会再重复这样的错误。眼下大敌当前,他必须保证邱林部内部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大帐门口持刀的几个族人大步走了过来,架起跪地求饶的扈尔特,将他大力拖了出去。
大帐内的歌舞声再度响起,噤若寒蝉的众人对帐外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他们眼见着上座的邱林灼延重新抱起身侧的美姬嬉笑玩闹,这才敢端起酒碗继续享受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