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林镖头厌烦地挥了挥手,略显不满地嘟囔起来,“四少夫人,您也太好心了,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好做工的料。”
怀袖失笑,“我焉能不知,只是当下我们的时间实在有限,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胜算。何况还有镖师们督促,想来他也不敢太肆意。”
林镖头捋了捋杂乱的胡渣,稍稍想了想怀袖之语,不禁转忧为喜,忽然又想到什么,马上又问出了口,“四少夫人,您方才只是说运水结冰,让夷狄无法动用云梯登城,但这和扎草人有什么关系?”
滑溜溜的城墙和草人,他实在无法在这两者间架起桥梁。
怀袖莞尔,“这些草人和被被冷水浇盖后的城墙并没有关系,而是另有用途。”
等待援兵的到来并非一时一刻的事情,因此多备一些武器是很必要的,毕竟方才盛大人和与之同行的列为已经有所表态,若是再因任何事“劳顿”他们奏请宫中,怕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要靠它们向邱林部的人要羽箭。”
“羽箭?”林镖头迷茫地摇摇头,还是猜不出怀袖的想法,正要再问,忽听有镖师请他过去核查箱内钱帛,只得暂时放下这一边的事情。
寒风刺骨,雪花纷飞,夜幕缓缓降临。
城外大帐内,邱林灼延正细致地查看着地图,听到外面族人来报,应了一声。
“王上。”须卜入内参礼。
“可有什么好消息?”邱林灼延抬眼随意看着须卜。
“按照先时的计划,距离江州最近的两座州郡已经被告破,不肯降服我部的中原人已经全部被斩杀。”
烛光在邱林灼延身后投下巨大的黑影,他的一举一动映在帐壁上,不禁带出几分比本人更悚然的冷酷。
“很好,”邱林灼延把玩着手中酒盏,漫不经心道:“不止是不降服我们的中原人,没有用的中原人也一并铲除。”
塞外冬季漫长,粮食总是最紧缺的,中原的情况或许好一点。但既然他要入主中原,当然是按照塞外的规矩做事。
须卜微笑称是。
“对了,江州城有什么动静?”邱林灼延端起案几上的酒盏。
中原人奸诈歹毒,但酿酒的技术却是一流。
“一直派族人盯着,从早到晚,除了几个朝官登上城楼逛了逛以外,并无任何异常。”想起族人的汇报,须卜面上俱是讥讽。
“果然是中原人的做派,”邱林灼延调侃了一句,盯着酒盏上镂刻精细的纹路,眉眼逼仄了几分,“明日一早继续攻城,速战速决拿下江州。”
这般好看的酒盏,江州城的宫殿中一定藏了不少,全部都即将属于他。
须卜眼睛发亮,早日攻占江州,便可以用城中的一切财富犒劳远来的族人,好让他们继续为王上的大业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