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胁二公子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威胁二公子?”怀袖直言反问。
为了一个爵位,父子相残、手足相争,这样的惨剧她从不想看到。她一己一身有限,劝不了执迷不悟的人心,因此只能尽微薄之力,让这一桩悲剧不至于太过难堪。
也让她的相公得知此事后,不至于因此而太过伤怀。
莫敞之盯紧怀袖,难以信任和满腹疑惑的心绪不断交织,最终演变成唇边一道冷嘲,“你知道莫致之和我争不过,便想捏造事实要挟我谋取侯府产业,我说得可对?”
看着莫敞之狂妄的笑,怀袖眸底划过一丝悲悯,“我不需要任何侯府的东西,莫致之只要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就好。其他的,我们夫妇绝不多占一毫一厘。”
信远侯离世的太过突然,想必连莫致之也不可能想得到。但她知悉对方心性,若是得知家中之人为了爵位疯狂至此,他也会做出和自己同样的选择。
莫敞之疑惑地注视着怀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所想,“你是想以退为进?”
暂时稳住这里,好等到莫致之回来后再做打算。
怀袖已经不想再继续解释下去,“我若真是如此,何必要来见你。”
以莫致之的才干,如果他真的对爵位有所想法。莫敬之也好,莫敞之也罢,哪一个能是他的对手。何至于等到今时今日他征战在外,需要她这个妻子来与虎狼豺豹相商。
莫敞之略一沉吟,“该属于莫致之的那一部分自然属于他。但我想,若是只为此,你也不可能来见我的。”
比起成为信远侯能够得到的,失败者所有不过微乎其微。他还不至于像死了老爹争夺家产的乡野村夫那般,宁可头破血流也绝对寸瓦不让。
怀袖既然不是为了谈条件,那定然有其他原因。
“我要见大公子和少夫人。”怀袖言辞直率。
紫珠的话存疑、莫敞之的反应过激,这都太不寻常,那便只好询问当事人了。
莫敞之眉间一紧,透着寒意的双眸凝看无波无澜的怀袖,“你见他们做什么?”
不为家产却附耳射声,难道说……
莫致之冷哼一声,“怀袖啊怀袖,你可真不愧是莫致之的女人,和他一样诡计多端。怎么?莫致之当不成信远侯,你便想利用莫敬之和苏纨造势,好让我也当不成,对不对?”
眼见拿命换来的战功一无所有,朝中又无可以倚仗的力量,便决意将自己也拉下马。
怀袖失笑,“我若真的如你所言,大可不告诉你直接去见大公子和少夫人。再纠集一批想从中渔利者,自然将你所谓的“势”造得有声有色。”
眼下丧礼在即,上至宫中下至各府,所有的眼睛都盯在莫敞之身上。这些人中自然有支持莫敞之的,但也不可能人人皆对莫敞之唯命是从。若是稍稍透露些什么出去,莫敞之这个最有可能继承爵位的侯府二公子怕也不能顺利如愿。
“且不说远地,就凭二公子方才所作行所为,恐怕外人得知后,连信远侯府的情面都会不好过。”
生身父亲丧礼在即,儿子纵情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