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点点头。正因为这个原因，莫敬之的院子里才有许多侍妾和通房，阖府都是知晓的。

“其实没有孩子是因为……因为……”紫珠抿了抿嘴，犹豫地说不下去。

“因为什么？”怀袖直言问道。

紫珠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看向怀袖，“因为大公子的身体……为了孩子一直在服药。但俗话说得好，是药三分毒。大公子的侍妾通房又多，总是有人想出风头，用的药过了量……大公子之前就因此而狂躁易怒，不想那一夜愈发严重……”

眼见着怀袖面颊起了红晕，紫珠不禁在心中偷笑。她太了解这些久在闺阁的小姐夫人们了，一旦听到些不堪的事情，多半都是此番神色。

“妾身不敢说谎，但此事关乎大公子和少夫人的名声，更关乎信远侯府，还请四少夫人一定要保守秘密。”紫珠伏地拜了三拜，面上无比诚恳。

“这件事二公子也知道吗？”怀袖掩去眸中一缕尬色。

为了爵位，莫敬之竟然疯狂至此，苏纨也助纣为虐，眼下落的如此惨淡收场，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二公子如今主理侯府一切事物，自然是清楚的。”

只要将今日与怀袖见面的事情告知二公子便可，想来二公子定然会夸赞自己。

怀袖默然片刻，示意紫珠起身，“我相公对爵位无意，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请你将此意告知二公子。”

紫珠既然已经跟随在江如棉身边，那么今日她见紫珠的事情，莫敞之自然会知晓。为让他不要起疑心，还是有必要说明的。

“四少夫人放心，妾身一定将话带到。”紫珠颔首。

其实说起府中公子们夺爵之事，她最看不懂的便是四公子。四公子若无心爵位，为何还要拼上身家性命建功立业，好好在家当个富贵闲人岂不是美事。

不过这与她不相干。

屋内静默少顷，眼见着怀袖不再询问什么，紫珠行礼离开。

窗外飞雪再起，屋中温暖却空寂。

那种药真的能让人变疯吗？怀袖想到紫珠的话，摇了摇头不想继续想这个问题。就算莫敬之真的疯了，为何就能第一时间对信远侯下手？他们住的院子并不近。

“哒——”茶盖落下。

怀袖眸中一亮，看看外面昏沉的天气，唤来侍女为自己穿戴好外出行装出了门。

冬日天色暗得早，又逢风雪天，即便只是走在熟悉的路上，也须格外留心，以防滑跌。

回到住处的紫珠马上将今日之事告诉了莫敞之，与她预料的一般无二，莫敞之很是高兴。

“一个即将被赶出去的人，竟然还有闲心管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果然是莫致之的女人，和他一模一样的招人讨厌，”莫敞之摩挲着怀中侍女的下颚，说得漫不经心，“知道莫致之大势已去，让你替她说些没用的废话，真的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