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敬之苏纨夫妇作为最大的障碍,已经完全失去了袭爵的可能,莫敏之早已自弃家门,只剩下莫致之和怀袖二人。但区区怀袖既无家世也无理家之能,莫致之又饱受世人争议。
两相对比,唯有她的夫君莫敞之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讲长幼秩序为先、朝中又有她的父亲为根基,还有自己从旁协助。
等莫致之回来一切便可尘埃落定,怀袖再无与自己相争之可能。这样的时候,她当然会装扮一新,让怀袖知道,笑到最后的人只会是她。
“我并不想提醒你。”怀袖面无波澜地说道。
既然能行此不当之举,自然是目空一切的,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江如棉面起几分尴尬,冷笑道:“怀袖妹妹不想提醒我,我倒是特意来此好心提心妹妹。公爹丧仪已经准备妥当,怀袖妹妹与四弟可想过该何去何从,或者说妹妹已经想好了,才能镇定自若地端坐此间。”
他们这些人能容忍彼此这么久的日子,多半都是因为信远侯还在的缘故。如今信远侯离世,自然没必要再继续惺惺作态。
莫敬之夫妇是弑父的罪魁,宫中若有旨意最好。若是没有,以她的夫君莫敞之英明决断,定然是不会饶过这两个恶人的。
至于怀袖和莫致之的去留,也是要早上日程的事情。毕竟这里是信远侯府,有了新的信远侯,其他人就不合适在这里了。
怀袖面如静湖,对于江如棉的话中有话的威胁毫不动心,“这是二少夫人的意思,还是二公子的意思?”
莫敞之对莫致之多次下毒手不假,但信远侯丧礼在即,此时不顾在外征战的亲弟,对他的妻室堂而皇之地下达逐客令。可想过丧礼期间要如何向众来客交代?
江如棉脸色微微一变,不客气地说道:“怀袖妹妹此话何意,难不成想离间我夫妇二人?”
怀袖失笑,“二少夫人夫妇二人,还需外人离间?”
貌合神离,各取所需,却非要自欺欺人的以情深意重相许,倒不如直接摊开了做买卖,说不定更能满足各自所需所求。
“你……”狐毛滚边被揉乱,江如棉脸色一阵阵难看,“怀袖,我是好心提醒你,别不识抬举。”
公爹的丧礼结束,父亲就会上奏陛下,到时她的夫君莫敞之便是信远侯。那时候怀袖再走,就只能像老鼠一样灰溜溜地惹人笑话了。
“二少夫人觉得我何时离开最为合适?”怀袖反问。
走,当然要走,但却不能由江如棉说了算。
江如棉神色缓和一二,神色鄙夷,“自然是越快越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身是什么状况怀袖一清二楚,何必要好面子的再三再四装出强硬假象。
怀袖不觉好笑,看向江如棉的神情犹如看一个稚龄小儿。
莫致之不在江州,自己主动离开,便是宣告所有人他们夫妇要脱离信远侯府。他日即便莫致之回来,就算真的生出什么夺爵之心,也会因妻子事先自行离开一事堵了嘴。莫敞之不费吹灰之力除掉最后一个麻烦,从此成为名正言顺的信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