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醒了。”紫珠眼见莫敬之撑着身体坐起,快走几步,小心地扶着对方坐定。
醉人的香气萦绕鼻端,莫敬之目光自紫珠脸颊向下游移,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这样的天气里你穿得这般单薄,可是少夫人苛责了你的月银?”
肆意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莫敬之看着紫珠,更像是在打量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哪里还有半点平常斯文内敛的模样。
早就是习以为常的目光了,许是今日与众不同些,紫珠压下心底泛起的阵阵厌恶,端着笑盈盈的脸凑近莫敬之,“大公子说哪里话,妾身感念少夫人恩德能够服侍大公子左右。妾身眼见大公子身体痊愈,这便急着来伺候,把更换衣衫这样的事也忘记了,大公子可千万不要见怪才是。”
千娇百媚的声音丝丝入骨,撩拨起本就蠢蠢欲动的心,莫敬之摩挲着紫珠的脸颊,手臂间微一带力,强迫她紧贴自己,“你倒是嘴甜,不枉我疼你一场。”
侍妾通房中美貌者不少,但既能让自己满意,又不让苏纨生出不满者却寥寥无几。他不是傻瓜,对方虽然嘴上不说,实则还是免不了有些妒妇心性。
但这也没什么打紧的,他是信远侯府的嫡长子,喜欢哪个就收了哪个,苏纨照样得笑脸相迎。
莫敬之抚在紫珠脸颊上的手越来越下,紫珠眼神变了又变,讨好地仰起笑脸,似怨非怨道:“大公子身体才好些,该好好休息才是。”
莫敬之动作一滞,勾住紫珠尖细的下颚,面起不悦,“本公子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别说本公子已经大安,就算本公子身体不适的时候,照样让你乖乖服软。”
最近偶然会头昏目眩,烦躁难安,甚至会短暂地失去心智。不过好在问诊及时,接连吃了几服药后已觉大好。苏纨照顾得当,今晚他犹感心神舒畅。面对近来最喜欢的女人,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辜负良宵。
紫珠媚然一笑,“大公子所言极是,妾身并无辩驳之意。只是方才妾身听闻了一桩事情,必须要说予大公子听。”
莫敬之眼波微动,唇边却起讥笑。别说是紫珠这种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就算是苏纨那样出生高门教养极佳的千金,也都不过是些全无用处的女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自己。
“你是不是又想跟本公子玩花招?”莫敬之扣紧紫珠下颚,眼底寒意顿生。
欲拒还迎这种招数,越是蠢笨的女人越喜欢。
下颚的疼痛令紫珠神智愈发清明,看向莫敬之的眼神更是令见者心生怜惜,“妾身三生有幸得以侍奉大公子,怎敢对大公子有丝毫哄骗。”
世人面前的谦谦君子莫敬之,实则不过是个不敢相信任何人的可怜虫。
莫敬之手指松了松,凝看着近前令他夜夜沉醉的妩媚面容,话语冰冷,“说吧,什么事,可是宫中有什么消息?”
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对一切人和事越来越没有耐心,对命如草芥的玩物更是如此。
顾不上轻揉下颚的肿痛,紫珠忙做出乖巧模样,“宫中的告假并无问题,只是妾身方才从厨房回来时,经过侯爷的院子,远远看到二公子过去了。妾身一直牢记大公子的嘱咐,遇到和其他公子们相关的人和事务必留心,因此便设法打听了一些。”
莫敬之饶有兴趣地定看紫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说侯爷和二公子谈爵位的事情,说是,先不要让大公子和四公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