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气——”莫致之拖长了尾音,意兴阑珊地说道。
他和江如练是迟早要见面的,与其日后相见,不如将计就计,趁此机会将他的态度摆明,以免再出现第二个楚今安。
怀袖蹙眉,莫致之这分明是用生气的口吻说不生气。
“江如练比不上你的,”怀袖摇了摇莫致之的手臂,只当在哄一个傻小孩,“你那些话说得他无言以对,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她不想再因任何人的出现,在她与莫致之中间横亘出矛盾。
兰香沁入鼻端,软语温存令莫致之心神一动,反握住怀袖的手,却仍旧不睁眼,“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出手教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那是胜之不武,但不代表就此可以放过他。
怀袖无奈,莫致之的态度分明就是依然心存芥蒂,“那你笑一笑,证明你真的不生气了。”
怀袖捏了捏莫致之的脸颊,想让他摆出笑脸。
莫致之捉住怀袖双手,徐徐睁开眼,“皎皎要证明对为夫的心意,为夫才能真的高兴。”
怀袖面起疑惑,他们之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何须证明什么。
“我的心意你知道的。”
莫致之玩味一笑,将怀袖揽入怀中,凑近娇颜,“皎皎的心意我为夫知道,但为夫一定要皎皎证明。”
不容有疑的话语让怀袖有些不知所措,躲闪着越来越近的温热气息,“能怎么证明,不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嘛。”
莫致之手指抚过怀袖脸颊,点了点樱唇,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声音低沉,“皎皎懂了吗?”
马车转过了街市,听声音,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达侯府了。
“皎皎在犹豫什么,难不成皎皎想和为夫在马车中僵持一夜,或者说皎皎觉得在马车上……”
“你把眼睛闭上。”怀袖快速打断莫致之的话语,说得很是认真。
莫致之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看到怀袖难得温驯,莫致之勾唇一笑,很满意地闭上眼睛。
侧颊有柔软的触感划过,莫致之唇角漾起的笑越发加深,忽然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未及深思,脸颊被细指重重一戳。
莫致之迅速睁眼,眸光一沉,手指堪堪擦过怀袖衣摆,在对方的调皮嬉闹声中,眼睁睁看着她夺门而去。
不及莫致之步下马车,怀袖快步进了侧门,在一众侍从和侍女们的惊异脸色中,径直抄小路朝居住的院子而去。
“四少夫人……那是在笑吗?”从回廊下经过的侍女狐疑地看了看身旁的同路人。
为什么觉得,四少夫人笑得那么幸灾乐祸……
不等同路人说出自己的看法,莫致之一阵风似的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