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但凡有半点人性,都不可能做得出来。
啧啧,他这里庙小,也不知被这位大仙看上了什么,还是赶紧打发了的好。
莫致之摸了摸下巴,有些看不懂韩充过分热情的原因,大概对方本就是个古道热肠之人。
“初见与韩市贾相见,不想你是个极容易交心的人,我也就直言相告了。”
韩冲怎么听怎么觉得莫致之的话都透着刁钻,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笑着说是。
“哒哒——”莫致之敲了敲桌子,示意韩充抬头回话后,伸出手指比画了个数,眼见韩充变了脸色,莫致之又将手指翻了翻。
“韩市贾可懂了?”莫致之呷了口茶。
韩充只觉得嗓子眼干涩难受,使劲咽了咽口水后道:“四公子,小人这里暂时没有这么多。”
果然比传闻中的还要恶劣,头一回单独见面就想当土匪。
“当啷——”茶盏被丢在了桌上,茶水滴落桌沿,莫致之冷了声,“韩市贾怂恿我二哥一起做买卖,害得他被我父亲严惩。韩市贾竟无半点惭愧之意,是真的打算将重利轻义的名声做到底不成?”
韩充满面委屈,却又不能直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当初与二公子共同筹谋时,虽说是一拍即合的,但也是将各种利害关系言明在先的。事情不慎泄露并非他之过,何况即便他有心问候一二也得过些时候才对。眼下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他若是此时有所表示,岂不是将自己再次卷进是非,于情于理避嫌才是上策。
“四公子息怒,小人绝不敢忘记令兄恩义。正因小人顾念令兄贤德之名,小人才更要妥善考虑该如何报答。”韩充说得很是动容。
莫致之被韩充的话逗笑了,爽快直言,“你不必再考虑,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韩充堆笑的嘴角直犯抽,脑袋疼的嗡嗡作响。
他虽然对信远侯府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也从二公子口中听过些只言片语。在他的印象里,二公子与四公子关系并不融洽,而现在四公子却为兄仗义执言。不必细想他也看得明白,这位坏透了的四公子分明就是借着何三和二公子的事情被揭破,生出了趁火打劫的念头。
眼见着韩充脸色灰暗定在原地,莫致之不疾不徐地打量了打量客间四周,“听说你的买卖做得很大,像这样的铺子你在各地都有,可都是和我二哥一起合计的?”
听到这样的暗示,韩充简直要昏厥当场,但还是想尽力一争,“四公子,您说的数目太大了。”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今日你卷走一分,明日他卷走一分,辛苦积累的家业岂都要尽付于流水。
他和二公子做买卖的时候都是条理分明的算账。可换了四公子倒好,直接就是明抢。
莫致之不以为然,“大吗?你觉得我说的数目大还是宫门大?正好我也许久未进宫了,趁此机会走一遭未尝不可,韩市贾,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