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致之舀起一勺汤药送到怀袖口边,补药中不知加了什么,清苦中泛着丝丝酸涩,小巧的琼鼻皱了皱。
“你知道我的意思。”怀袖偏过头去。
她当然知道这补药是给自己来喝,可她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莫致之的用意,对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莫致之不想她搅入其中,但问问总是可以的吧。
一声轻叹,莫致之收回调羹,“在皎皎眼中,自己身体和夫君的情意,难道比不上外人的事情重要?”
低沉的声音弥漫着几分不忍责备的意味,怀袖抿了抿唇,转过身主动接过瓷碗,“喝药最好一饮而尽,一口一口喝只会更苦。”
莫致之挑眉,眼看着怀袖先时还有几分大义凛然,到最后还是闭上了眼,不觉低笑出声。
“哪有这么苦?”莫致之接过瓷碗放到一边案几上。
“怎么不苦?”怀袖娇嗔,就算同样是药,苦味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微苦、有的苦中带酸、有的完全苦到难以下咽。
眼看莫致之依然一副反正我不信的模样,怀袖声音高了几分,“若是你觉得不苦,那你自己尝尝看。”
幽深的黑眸忽然暗了几分,莫致之微一挑眉,“皎皎说得不错,应该好好尝尝。”
凛冽而又温柔的熟稔气息席卷而来,珠帘轻动,莫致之俯身抱起怀袖走入内室。
窗边四季花似休还动,摇碎一地竹影,萦绕起淡淡沁脾清香。
怀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地被困在莫致之腿上,好半天才将对方稍稍推离,一双水眸似羞又含怒,努力平复着气息。
“平日里我不在时,皎皎应付那些麻烦的人已经够辛苦了。今日我遇上,自然要站在皎皎前面。”莫致之怜惜地凝视着怀袖,握紧她的手。
他没有什么高深的想法,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妻子受制于人。
怀袖嗔怪,“我好奇问问还不行?”
莫致之失笑,摩挲着娇颜小巧的下颚,声音低哑了几分,“这有什么好奇的?皎皎与其好奇外人的无聊琐事,不如好奇好奇我这个夫君才是正经。”
怀袖试图推开莫致之的手,反被对方握得更紧。
不问就不问吧,大不了江如棉以为是自己指示莫致之这么做的,更怨恨自己一些。反正不管对方说什么,她是都不可能上当的。
“我真是拿你一点法子都没有。”怀袖戳了戳莫致之的心口,似怨似嗔地说道。
“那就不必再细想此事了。”莫致之漾开笑脸,眸底尽是宠溺与深情,收紧臂弯间的力道。
夜深了,唯有珠帘外灯盏落下一抹光。
今夜莫敞之的事情不会这般轻易了解,明日信远侯府定然还会有其他戏码,但与他和他的皎皎是没有半点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