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眸光冷淡,面起不悦,“常言道长嫂如母,少夫人都说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在意这些虚礼。须知,在外有礼是好,在内的话,倒显得我们夫妇是外人了。”
莫致之依礼避让兄嫂,到了苏纨口中竟也成了错,莫致之受信远侯府人的欺负已经够多的了,他不计较,不代表自己可以容忍。
苏纨笑容僵了僵,怀袖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做派她也是见识过的。不过是几句闲谈,倒让她拿捏了话头,更被对方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她进门最晚,年纪又小,当着一众人的面,得理不饶人的教训长嫂,未免太托大了些。
“四弟妹多心了,我怎么会当你们是外人。前些时候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也未曾怪四弟和四弟妹什么,四弟妹这是误会我了。”
既然怀袖想让她下不了台,她便也不再和颜悦色。否则日子长了,岂不是又要助长出第二个江如棉。
怀袖冷笑,“前些日子是哪月哪日,那么大的事情又有多大,少夫人直言便是,看看我们夫妇究竟做了什么需要你来饶恕的事情。”
苏纨和江如棉如何相争是她们的事情,但若是执意和自己的清净日子过不去,那她也是不答应的,尤其还是对方在直言她相公的时候!
怀袖一番话夹枪带棒,苏纨不禁怔住,不过是平日间见面随便说几句,何以如此的气势凌人,看来怀袖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在给她下马威。
“四弟妹,你……前些日子你病着,我忙于应付家中之事没能去看你,可是因此怪我?”苏纨满面关切的说道。
听说怀袖只不过是吹了冷风,四弟恨不能将太医请了来,直闹了个人仰马翻。她这个长嫂看来都未免觉得小题大做,更不必提家中其他人了。
怀袖朝苏纨逼近几步,眸光清冷,“少夫人才是误会的那个,我自幼习武,身体很好。能曳弓射箭也能舞刀弄枪,少夫人若是需要指教,大可直言相告。”
与其浪费光阴与居心叵测者来来回回打太极,不如直言相告,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望着不打招呼便抽身离开的怀袖,苏纨呆愣在原地。
果然是武夫的女儿,开口闭口便是打打杀杀。什么刀不刀,枪不枪的,这还要与她动手不成!自己不过看他们夫妻言行有悖好意提醒了几句,怀袖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谩骂威胁,也太枉顾自己当初对她的友善和关照了、
不必再回头细看,也能想象出苏纨此刻满面震惊的模样,怀袖冷笑一声,若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继续讲莫致之的坏话,可别怪她话没说到前头!
廊下等候良久的莫致之眼见着怀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正要上前询问,被对方大力一拽,扯着就朝前走。
“这是怎么了?”莫致之蹙眉,回手稳住怀袖。
向来恬静的娇颜忽然怒视一切,这可还是头一回见到。
怀袖长舒一口气,拼力压下心头不快,扬起头望着疑惑的莫致之。
“以后谁要是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饶过他们的!”怀袖说得激动,娇俏的脸颊涨得通红。
当着她的面都敢诽谤她的相公,看来还是他们夫妇平日里忍让太过的缘故。
太阳穴突突的跳,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回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