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芝麻小事闹到父亲面前,以父亲严厉的性情他们定然受罚。何况不管是从前的很多事还是现在家中的事,父亲并非全然不晓。
这一去,只会让父亲越发觉得他无能。但若是不去,就会落了莫敞之口实,真是前后都为难。
“大公子、二公子。”一名守卫自小径走来。
“什么事?”莫敞之没好气地瞪了守卫一眼。
没看见他忙着嘛,不开眼的奴才。
守卫神色不变,“侯爷听说两位公子在院中打了起来,命属下前来传话。”
莫敞之愣了愣。
莫敬之脸色更是难看得厉害,方才闹起来的时候,从这里经过的人可不在少数。
“父亲说了什么?”莫敞之语气怯弱了几分。
他是站理的一方,没什么可怕的。
“侯爷说两位公子世家出身,却村野无状,随便就动手打人。侯爷很生气,罚两位公子跪在原地思过……”
“两位?”莫敞之打断守卫的话,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守卫点点头,暗道二公子先动了手,竟然还好意思问出口。
“谨遵父命便是。”莫敬之惶恐地开了口,不禁舒了一口气。
若是以莫敞之口无遮拦的性情,闹到父亲面前总是不好看的,眼下这样的结果比他预料中的要好得多。
看到原地跪下的莫敬之,原路复命而去的守卫,莫敞之怔愣一瞬,冷哼一声后,跪在了莫敬之旁边,“好你个莫敬之,果然是早有准备。先故意逼我动手,然后提前告黑状,最后再演一个孝子贤兄博好名儿。”
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多半莫敬之暗处埋了眼线,伺机而动禀告了父亲。
混淆视听也就罢了。
最可能的便是借着这件事在父亲面前好一番告自己的状,否则他这个无辜之人何以也要受罚。
莫敬之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二弟,你误会我了。”
他要告莫敞之的状大可直接去,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莫敞之剜了莫敬之一眼,装腔作势入了骨,连自己都能骗。
日落月升,长夜晚风。
及至莫敬之回到居住的院子中时,膝盖已经疼到只能被侍女们搀扶着走了。苏纨屏退所有人,亲自为莫敬之消肿敷药,眼中泪意朦胧。
他们夫妇多年以来对信远侯府无不尽心,对己对人都敢明誓于青天,却还是落得被暗害的下场。苍天有眼,究竟要他们夫妇如何作为,这阖府上下才能满意,他们夫妇才不不用总是落入奸人诡计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