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从来都是忙于正事的，若非必要，鲜少与府中上下人等交谈，更不必提听这些人说话。今日能来厨房也全是因着顾念四少夫人，

而现在，四公子却突然有兴趣听几个根本没见过面的妇人们唠叨些琐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四公子，属下已经将您交代的事讲给厨娘们听了，她们也都应准了。”莫名走近禀告。

莫致之眉宇间似有戏谑之色，一边和莫名走过曲桥一边欣然点头。

莫名更疑惑了，他没发现那两个清洗活鱼的妇人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呀？

行过水榭，莫名先行去打点出行马匹，莫致之继续心情大好地朝前路走。迎面看到同样要出门的莫敞之，唇角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二哥这是要去哪里？”莫致之率先询问。

“与你有什么相干。”莫敞之冷瞥了莫致之一眼，回头朝身后随从递了个眼色，随从揖礼离开。

色胚莫致之，打远便看到他一脸的自鸣得意，八百里开外，他都嗅见对方鬼混后浑身上下的难闻味道。不必细想，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莫致之将莫敞之脸上挂着的嫌弃的表情、不自主后退的小半步的动作尽数眼底，很大度地迈出一大步，朝对方靠了过去，“二哥能将城南庄子的百十亩水田出让于我，平日里又是如此的出手阔绰，想来必然有不菲收入。”

“怎么，你很羡慕？”莫敞之语气生硬，不想被莫致之察觉出尴尬和气恼。

莫致之幸灾乐祸的恣意笑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无不暗含讥诮，怪不得主动和他打招呼，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

莫敬之和苏纨那对贼男女，仗着长幼有序之礼掌管家业多年，但凡好的全部被他们搜刮过去。突然良心发现愿意从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半点实属罕见，不想竟是包藏祸心，想给他更大的难堪和麻烦。这已经足够他无法忍受了，不想怀袖轻轻巧巧便将百十亩水田的事情处理清楚，让游手好闲的莫致之捡了个大便宜。

此一来，他便成了众人眼中最大的大笑话。他不找莫致之麻烦已经很不错了，对方竟然还敢往上凑！

“羡慕倒也不羡慕，”莫致之说得很诚实，“但就是好奇。”

大把大把的银子扔进蹴鞠场，莫敞之的生意做得必然不小。

莫敞之冷哼一声。莫致之敢如此不怕死的在他面前叫嚣。不就是因为从城南庄子的百十亩水田一事上，知晓他和韩家有生意往来嘛，想以此威胁他。

“莫致之，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莫敞之悠悠吐口，鄙夷地说道。

他和韩家之间做生意，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莫敬之就不像莫致之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