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夺口而出,“若是你变了心,我走便是。”
心中疼痛之余忽然理解了莫致之昨夜的心情,将楚今安告知自己要见兄长、对方走得太快担心追不上才不慎撞到他身上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我只是想早些见到我兄长,没别的。”
莫致之努力保持着如常神色,心绪早已酝酿开来。为怀袖对自己的坦诚而欣喜、也为她娇弱外表下的坚强而动容,还有便是心结的开释。从楚今安手中夺回那珠链后他便将其锁起,并非因珠链有何问题,而是见到珠链便想起楚今安当夜的嚣张模样。
分明是故意为之,好让他看到并误会。
此刻怀袖再次提起,竟有些后悔出手不够狠绝。
他羡慕楚今安有一位好母亲,在寒烟姑姑身上他能看见他娘的影子,因此才动了恻隐之心。不想因为自己和楚今安的争端而令一位慈母伤心。
只是皎皎是他的妻子,他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觊觎的。
“皎皎见到兄长一定很高兴吧。”
怀袖拭去泪水,微微扬了笑颜,“自然是。”
她的兄长颜朗,虽然仅仅见过一面,但她可以从兄长身上看到双亲的影子,自是欢喜。
莫致之淡笑,将怀袖揽入怀中,话语温柔,“那么皎皎就看在我与令兄相交之意上,不要再说什么离我而去的话。此一生,只皎皎为伴足矣。这是我们以前就说好的,皎皎怎么忘记?”
他知她性情有果决的一面,本来也是欣赏的。只是这样的性情用来与他对峙,多少令他无措。
怀袖蹭了蹭莫致之,笑容怡悦,心底的甜,像幼时顽皮故意丢进茶盏中的糖,逐渐化开的糖渍一圈一圈**漾在水上,蔓延成入口便化的蜜。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微微仰起头,怀袖眸光清澈,却又沉着到无法看透所思所想。
莫致之想也不想,宠溺地捏了捏怀中娇颜的脸颊,“别说一件,便是一千件一万件,也是无不从命的。”
怀袖绽笑,眸光游离到被莫致之握住的手上。两人手指间传递的温度,多少次,驱散了彼此心底的痛和这人世间的所有凉薄。
“你答应我,不要再因为你的双亲而伤怀,好吗?”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问题,莫致之背脊一直,握住怀袖的手紧了几分。须臾,又慢慢放开来。
他几乎不在怀袖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双亲的事情,但她却全然知晓。
自己应该震撼,还是该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