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致之不为所动，声冷如冰，“我从不对无辜之人动手。”

“不对无辜之人动手？”楚今安笑声愈大，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你成日里缠着怀袖，在众人面前假装情深意重非她不娶，不过是把怀袖当幌子，好掩盖你的真实所为。今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他带走怀袖，莫致之便顺势而为，明面上与自己争夺怀袖，暗中由盛弘远调兵遣将。他的确不是好人，但比起伪善至极的莫致之，他对怀袖的情意从来没有掺杂过半点虚假。

利刃出鞘，剑鸣铮铮。

比利刃更锋利的，是莫致之凛冽的目光。

“怎么，恼羞成怒了？”楚今安笑得恣意，眸中充满不屑。

“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莫致之话语冷寂，箭步逼近，“你一直以为与皎皎相识日久，因而才百般纠缠不肯放手。但你须知，在怀袖还是颜皎皎的时候，她和我便已相识。后来她阴错阳差成了怀晋夫妇的女儿，我与她虽相隔万里，却从未忘记过彼此，直到我们重逢于江州。而你，只不过只是我们二人生命中的短暂过客。”

笑容一点点凝结，楚今安冷声道：“若不是你当年无能，颜皎皎根本不会成为怀袖，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也不会和怀袖兜兜转转，在最不该失去她的时候错过彼此，懊悔难当。

晦明晦暗的光洒落周身，莫致之勾了勾唇角，面容笃定而安宁，“颜皎皎不是怀袖，你更不可能和她相识。”

他已经不是当年无力自保的少年，他会守护他的皎皎，再也不会与她分离。

“呵，”冷笑打破暂短的静默，楚今安面如霜雪，“的确如此又怎样，我若不是远走各州府查案，哪里容你从中作梗，装可怜扮无辜诓骗怀袖至今。”

怀袖心善，无意中卷入信远侯府的夺爵之争，救了命悬一线的莫致之。自此这个混账便以救命之恩的名义接近怀袖，千方百计在她面前做丑扮乖，居心不良实在可恨。

低笑声渐渐高涨，莫致之微抬下颚，“若非你对怀晋动手，皎皎自不必去寺庙礼敬神明，哪里还能有我们二人的重逢，多谢了。”

缘自天定，他和皎皎注定相知相守，无人能够改变。退一万步讲，纵然有人想要改变这命运，他也会让这命运回归正轨。

“莫、致、之！”楚今安眸中泛起杀气。

怀家的事情是他最不想提及的，莫致之故意为之，并将其与怀袖一同说起，这分明是诛心！

莫致之不动声色，丝毫不为对方的震怒所摄，“你自作孽是你自己的事。但你想利用皎皎的善心，几次以父辈的恩怨让她对你心生怜悯，以此胁迫她，好慢慢让她改变心意。你可真会痴人说梦！”

月色透窗，利剑泛着星星冷光。

眸光触及到对方青筋暴露的双拳，莫致之挑了挑眉，“既然你这么生气，不妨我再告诉你一句更会令你生气的话。不管是颜皎皎，还是怀袖，她都只属于我莫致之。既然她有嫁我为妻的一日，自然有为我生儿育女的一日。和你楚今安从来没有任何瓜葛！”

刚劲的拳风堪堪擦肩而过，楚今安眉眼遍布肃杀之气，不管是疾步运拳亦或是挥拳变式，丝毫不给莫致之任何出招的机会。

“今日我便空手让你闭上嘴。”楚今安唇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