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莫致之飞身跃马,面容愉悦地朝校场而去。莫敬之夫妇既然看不懂他的警告,那就只能挨罚了。
清晨的街道人烟稀少,马蹄声快速驰骋而过,转过好几个街尾巷头,校场中的旗帜依稀可见。
“四公子。”盛弘远亲自来到校场外迎接。
莫致之甩开手中缰绳,朝盛弘远一拱手,共同步入校场。
校场内正待整兵操戈,军士们纷纷看向莫致之。
据说信远侯府四公子年少时便是个武艺精进之人,更在边关驻守多年,屡立战功而被天子嘉赏,是卓尔不群的人物。
可惜回江州不久后,就被大将军怀晋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不问世事。即便怀晋之女有倾城之容,但也不过区区一女子而已,为她闹到当街杀人不算,更在新婚当晚险些再出人命。
可见,这四公子至多也不过是恃功而骄的纨绔,何来半点血性,有什么资格练兵于北衙?!
“四公子,听说您是盛统领请来的?”曹康年抱着双臂,高抬着下巴率先发了话。
他身为北衙军禁四卫尉之一,享天子厚待,护卫皇城多年,自有他可以骄傲的资本。甘愿被盛弘远差遣是因为他佩服对方为人,至于其他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莫致之轻瞥一眼面孔方正的虬髯男子,“足下有何指教?”
高傲的态度、不屑的话语,根本不是在打招呼。
曹康年弹了弹翘起的胡茬,向前又踱了两步,咧开嘴笑了,“听说四公子要来校场练兵,但不知四公子可有练兵的本事?”
他与对方皆为武将,无须似文臣那般慢条斯理地讲话,既然对方已经看穿自己的意图,也就不用再继续拐弯抹角了。
莫致之淡笑。好久没与人比试过了,正好也可以一并看看北衙禁军的实力。
盛弘远见此阵仗,劝阻已经不能。考虑到莫致之不可能在此停留一日两日,比试一场令众人服气也未免不是好事一件。
“若是真要比,那要提前说好怎么个比法。”
过几招拳脚算不得什么,但规矩是一定要讲清说明的,也不辱没北郡禁军的名号。
曹康年冷哼一声,注视莫致之的不屑神情纹丝不变,“四公子是客,就由四公子来定。”
曹康年一句,分明是在暗示莫致之武艺不精,需要先提要求。
莫致之也不恼,顺理成章地说道:“既如此,便由北衙禁军的四位卫尉分别与在下比过,若是在下被其中一人打败,便算在下输。”
曹康年面上的讥笑僵了僵,见莫致之说的气定神闲,知其并非玩笑话。但想到传言中对方的那些不堪言行,语气不由得硬气几分,“四公子既然这般自信,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留情面了。”
纵然对方久负盛名,奈何也沉醉在江州这浮华靡丽之地日久,并不需要畏惧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