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莫致之依依不舍地望着怀袖,阻止她随自己一同起来,“若是有人敢再放肆,一定要告诉我。”
怀袖鼓了鼓脸,顽皮一笑,“我才不怕呢。”
安抚妻子再睡一会,弥补被自己的打扰,莫致之将帘帐重新放好。
被唤入屋内的侍女们并未对四公子的出现表示出惊讶,毕竟已经从守夜的姐妹那里得知了事情原委。莫名被罚一事历历在目,谁也不想被主意不定的四公子突发奇想的整治。
“吱呀——”
屋门响起又关上,嘱咐过侍女们好生伺候后,莫致之唤来莫名,“告诉暗中保护的守卫们,再发现可疑人等在附近停留,务必排查清楚。”
莫致之心情甚好地四处看了看,“再吩咐院中管事,这里伺候的所有人都要摸清底细,若是再有不良之人混入,后果自负。”
这院中一切布置皆出自莫敬之夫妇之手,但如今既然他和皎皎住着,自然不能再任由他人拿捏。
“属下遵命。”莫名执礼一语。
将这里清理干净是早晚要做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是大有好处的。至少不再因曲曲折折的计谋引发四公子和四少夫人之间的误会,而被四公子盯上后,拿他出气。
一簇簇木香兰含露低垂,鹅黄色的花映着翠叶,比起晚间看到的更添生姿。
莫致之碰了碰身侧一株微绽的花朵,眸蕴温柔,“吩咐人摘一些插瓶,这支最好。”
莫名愣了愣。从不关心院中花木的四公子为何断定这满院花卉中,这普普通通一支花朵生得最好,但还是习惯性地称是。
竹径幽幽,前方一闪而过的人影吸引了经过的两人,准确说吸引了莫致之。
“大公子应该是前往宫中。”莫名回禀了一句。
大公子身在朝堂,比起二公子和四公子来说,是要忙许多的。
莫致之挑了挑眉,“调查院中伺候的人时,挑几个喜欢上进奔前程的给大哥送过去。就说四少夫人被四公子娇惯太过不大懂事,虽有大嫂点拨,还是由着性子毁了大哥房里人的身契。请大哥看在四公子的面上切勿责怪四少夫人,此事往后也不必再提。”
莫敬之作为信远侯府的嫡长子,多年来未有一子半女。不管是因为坏事做多损了阴鸷的缘故,还是他和他的妻妾们不甚和睦,这可都能算得上是不孝了。
莫敬之向来遵礼循道,肯定也不想被人因为这样的事情戳脊梁骨。他们虽非一母所生,好歹也是长在一个屋檐的手足兄弟,举手之劳的小忙他还是很乐意帮衬的。
“属下遵命。”莫名嘴角犯抽抽,肩膀不停地抖了又抖,努力忍住笑。
蝉衣的事情闹得人仰马翻,大公子和少夫人心中存怨报复,不想又被四公子反将了一军。
送几个人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有了前车之鉴,这便是明明白白的打人脸。碍于面子,送过去的人是定然不能退回的。大公子和少夫人也不可能真心去安置,可以想见必然会闹出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此外又有四公子一句往后不提,大公子和少夫人若是再为此事纠缠不放,难免显得心思狭隘。毕竟,蝉衣之事由少夫人而起,这是人人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