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夫人陪着盛家少夫人一起吃的。”侍女躬敬回答。
四公子对四少夫人的宠溺,别说是这院子里的人,便是阖府上下哪个不清楚。
莫致之得到满意答案,与盛弘远一起品尝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海棠酥精巧逼真,匠心独运的做成了双色。
“这海棠酥松软清甜,花心虽加了蜜枣,配上清茶,这个时候吃也不腻口。”怀袖轻轻一笑。
“海棠酥是不腻口,但你们小夫妻倒是能腻死人。”陈棣扬着笑脸,吃过海棠酥,又分别吃了太师饼和状元糕。那状元糕白白糯糯,看着很是喜人,陈棣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陈姐姐嘴巴真坏,人家好心却拿来玩笑,”怀袖嗔怪了一句,眸光转而狡黠,“我看陈姐姐这么喜欢状元糕,是盼着将来得一个蟾宫折桂的麟儿吧。”
口中的状元糕被用力咽下,陈棣红了脸,想打对方出气,早被心有提防的怀袖嬉笑着躲开。
“你呀,真是被四公子娇惯坏了。”陈棣口中怪着,面上却无一点恼意。
怀袖假装敛下眉眼,凑近赔礼,“好姐姐,我陪着你逛园子好不好,千万别真的恼我才是。”
陈棣素性爽直本就没有真的生气,见怀袖诚意相待,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可别带错路了,我看府上园子挺大的。你是新进门的儿媳,可全都逛过了?”
“倒也还不曾去过所有地方,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若是我带错了路,自有人来寻姐姐,姐姐说那人是谁?”怀袖重新漾开笑脸,眼见陈棣要起身捶打自己,笑着跳开了,率先朝屋外而去。
曲廊蜿蜒,水榭清芬。
信远侯府花园之后有河渠开凿,衬两旁柳色如烟,远山似黛,仲夏之日游赏,清净又闲适。
怀袖与陈棣说笑着走了半日,沿着白玉石桥行至水榭内。当即有侍女摆了茶盏果碟,只是二人先时用过点心,都未动果碟,只徐徐饮茶。
园中管事来请命是否需伶人演奏弹唱,怀袖见陈棣兴趣不大,吩咐他们不必近旁伺候,只坐坐便是。
夏日暑热,管事见新入门的四少夫人是个好说话的,笑着执礼离开。
“信远侯府就是信远侯府,单是这一院景致便令人流连忘返,怪不得有的是想挖空心思嫁入府中的。”陈棣晃了晃手中团扇,目光自扇面上的蝶花图移到怀袖处。
“陈姐姐与夫君情投意合,也不是谁想求就能求来的。何况,人各有志。”怀袖展笑。
陈棣与盛弘远夫妻多年,情谊深厚是一段佳话,又秉性直率,看不惯攀附投机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世上并非人人皆重情意二字。
陈棣无奈地挥了几下团扇,眼含关切,“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江洲城最不缺的便是各家各院的传闻,再严谨的家风,也不可能管得住所有家人的嘴。这话但凡有一个人说,很快便有一群人说,说着说着必然就会走了样。
“事已至此,躲是不能够了,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怀袖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