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致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怀袖杏眸睁圆。
新妇过门熟睡至日阳当空,不拜亲长,擅自在房内享用餐饭。无论哪一条,都可以重重责罚她了,若是再加上昨夜之事,她百口莫辩。
莫致之脸上顿显不悦,“皎皎叫我什么?”
看来,教得还是不够,应该换其他法子才对。
怀袖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自己对莫致之的称呼应该改一改了,只是两人刚刚成亲,总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莫致之微微眯了眯眼,挨近怀袖,两人的气息逐渐交汇在了一起。
怀袖感觉到腰际间的手越扣越近,焦急了脸色,“相公!”
她真是对莫致之一点法子也没有了,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对方竟然还能无所顾忌地开玩笑。
莫致之重展笑颜,似哄小儿般拍了拍怀袖背脊,“这还差不多,皎皎乖乖在此用饭,等我回来。”
今日若是怀袖同他一道去,莫敬之莫敞之等人定然要以昨晚楚今安夜闯之事问责怀袖。怀袖本无过错,也得被他们以妇功妇言妄下罪责。
他的皎皎,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呵护的人,岂能随意容人评头论足。
莫致之眉眼坚定,怀袖不好再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抿了抿唇,“他们要是欺负你,你要及时派人告诉我。”
他不放心自己,但自己又何尝放心他独自一人面对。
莫致之心间一暖,笑得开怀,“放心吧,为夫自有打算。皎皎素有筹谋,稳坐军中就好。”
这一番话像是玩笑,但细听之下怀袖很清楚,莫致之是在为她宽心,“我等你回来。”
妻子眼眸明亮,莫致之心上一松,推开门走了出去。廊下的莫名见四公子终于出了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说几句又犹豫不定,到底将话咽了下去。
丛竹清幽,花香淡淡。
才行至轩厅窗下,便听到里面不断传来莫敞之的高声叫骂和莫敬之的无奈叹息。莫致之勾唇一笑,慢悠悠地踱入门槛。
“大哥、二哥……”
莫致之本来打算说我还没用饭,想必两位兄长也是如此,不如咱们先吃再谈。哪知不等他开口,莫敞之便从椅子上跳到自己面前。
“莫致之,你太过分了。打听着父亲晨起十分便早早离开,竟敢惫懒不按时过来见礼!”
莫致之无辜地看了看莫敞之,忽然觉得对方的功夫其实也是有进步的,“二哥何出此言,家中诸事都由大哥打理,他并未派人告知我父亲晨起便已离府。”
秋闱将至,父亲忙于此事准备,自然是无暇顾及家中私事的。
莫敞之愣了愣,回头看了看主位上的莫敬之。
莫敬之暗骂莫敞之是个傻瓜,莫致之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他绕了进去不说,更避重就轻地把错误推给了自己。
“父亲自来是早起的,多年言传身教并不须特意说明什么。”莫敬之谦和一笑。
莫敞之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再次转头,满面厉色地看着莫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