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昨夜有没有发生意外之事,也不管他和怀袖如何礼道备至。家中那几位难缠的兄嫂们定然也有无数种找麻烦的手段。既如此,他何不先周全自己再说。
“你不要再说玩笑话。”怀袖嗔怪,推开腰际间逐渐箍紧的手臂。
从前只单她一人,可以不介意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但如今嫁入侯府,所面对的是莫致之的至亲们,若是自己言行有失,定然要殃及莫致之,她自然要考虑。
“倒是该想一想,昨夜之事该如何解释。”怀袖越说声音越小,愁锁秀眉。
昨夜直到楚今安离开,也并未有府中的任何人到来,原因不言而喻。
楚今安是他们不想得罪的人,因此并不会露面。但有了这一个几乎稳操胜券的把柄,即便她顶着公主之礼的头衔嫁入侯府,哪里能被轻易放过。
指腹摩挲着娇颜,莫致之眉宇温柔不减,眸色深暗,“一切有我,皎皎什么都不必担心。”
楚今安的夜袭不过是给莫敬之莫敞之的各种伎俩加柴加火而已,算不上高明手段。
“可是……”未及怀袖说完,小巧的樱唇被再次堵住。
“四公子,大公子和二公子有请。”莫名的声音自廊下响起,虽因久经训练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莫名此刻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别说在暗处那些随从们正等着看他被骂后的好戏,只说方才接了这命令后,他是如何硬着头皮从前面走过来的就够抑塞了。
锦榻前的纱幔动了动,莫致之眸起冷冽,“莫名,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不为他挡住那些无聊的家伙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莫名额上沁出一层薄汗,似乎已经能听到经过院门口的随从们嗤笑的声音。
他也不想来,他也很尴尬。
“大公子说,要依着规矩。”莫名机械的一字字顿出。
“规矩?”莫致之淡嘲。
在怀袖面前,他不想发怒。
莫敬之的确熟悉各式各样的规矩,可却唯独不懂做人的规矩。
懂小礼而不知大义的人,就譬如结满毒果的树,看着枝繁叶茂,好不热闹,实则不但不堪折,更要人性命。
肩上忽然覆上温热的素手,怀袖柔声劝说:“总是要面对的。”
这个道理她懂,莫致之更懂。
莫致之微一挑眉,满是遗憾地微叹一声后,吩咐莫名唤侍女们入内。
“吾妻真是体贴。”莫致之眸色深幽,凑近怀袖通红的耳垂,“皎皎能躲得了方才,还能躲得过……”
院中侍女们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怀袖连忙捂住莫致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