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

话音未全出，腰间的力道重了几分，怀袖抬眸，对方面上明显带出几分愠怒和委屈，自己竟莫名心虚了……

“相公。”

软软的嗓音似早莺初啼，对上女孩雾蒙蒙的双眸，莫致之眼底幽暗，“娘子。”

“锵——”

刀与剑相击的声音划破柔美夜色，莫致之下意识护住怀袖。

“四公子，有人夜闯。”

屋外随从的声音响起，很快被金石之声遮过，只进不退的连续对抗不断响起，对方绝非寻常宵小。信远侯府有明暗两卫，能在夜阑人静之时在众院落中选中此地，除了楚今安，不可能是别人。

莫致之敛去眸中杀意，将怀中女孩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椅上，轻轻捏了捏对方脸颊，“许是有贼人见家中今日有喜事盈门，想趁此刻溜进来打秋风，我出去看看。”

怀袖拉住莫致之的手，神情间哀求之意似隐似现，犹豫几分后抿了抿唇，“你答应过我的。”

信远侯府是何等地方，即便真有贪财贼人，恐怕挑哪里也绝不敢挑此地，除非另有其人。

只是，莫致之不说，她也不便出口。

莫致之瞳孔一震，眼前的怀袖，让他不由得想起当日不顾性命替楚今安挡箭的时候。

“等着我。”

生硬的回复压制着强烈的不悦，莫致之不再迟疑，打起珠帘，几步便出了屋门。

珠帘相互碰撞的轻微声在屋内回旋，怀袖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臂，眉间染上一层哀伤。

“怀袖。”冷寂的声音似遥渺雪原，烛火暗淡处逐渐走出的男子眸光闪动。

“楚今安。”怀袖立即站起身，面上犹有几分疑虑，微一思忖后，恢复平静。

楚今安唇起暖笑，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真正感觉到快乐的时刻。

“对于我是如何进来的很疑惑，但想到我为御城司中人，便不再好奇了。”轻快的话语似寻常的谈天说地，楚今安一步步靠近怀袖。

从一开始便知道眼前女孩姿容出众，但眼见她华服丽装，还是不由得心生感叹，“很美。”

珠帘打起，两人之间不过数步之遥。

怀袖偏过头去，声音清冷，“你快走吧。”

她能看得到楚今安的憔悴，也已知晓对方心意，但正因此，她只能严词拒绝，而非继续说出任何可能引发误会的话。

楚今安想要的情意，她已尽付莫致之，不能再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