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并没有要紧事,怀袖妹妹只管好好养好身体,才不会耽误婚事。”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想留下乱嚼舌根的坏印象,更不想平白无故得罪怀袖。大事并没有发生,至于琐碎难缠的小事,只当看不到好了。莫致之日后并不会继承爵位,怀袖与他的流言闲话总是会过去的。
苏纨明显有不肯出口的难言之隐,但言之婚事又确定无疑。不知这其中究竟,怀袖一颗心还是不能安放。
江如棉低嗤一声。苏纨是个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为了以后能让怀袖站在她那一边,假仁假义进宫探病,却又不肯实言相告,做足了伪善和矫情。
“大嫂所言不差,怀袖妹妹和四弟的婚事的确不会耽误,只是家中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可能会让怀袖妹妹过门后难做人。大嫂该好好约束才对,好歹他们都是日日听命于大嫂差遣的人。”
信远侯寿宴当日,四公子莫致之和御城司的楚今安为了争夺怀家孤女,不惜在信远侯寿辰当日当街闹出人命。消息不胫而走,已经成为近来江州城人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震惊朝野之余,陛下亲自下旨将莫致之关在景明寺修心悔改,楚今安贬谪在家反省。
楚今安与她无关,是死是活皆不重要。莫致之不一样,他是有可能和自己的夫君争夺爵位之人。有了不好的流言蜚语缠身,自然比不得夫君独善其身。
于她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苏纨似笑非笑地端过宫娥呈递而来的茶盏,徐徐品着。
二弟和二弟妹成亲以来,二弟鲜少踏足二弟妹房中,与在书房中服侍的几个侍女一直不清不楚,这样的传闻早已为家中上下所有人知晓,是暗中公开的笑话。不过碍于情面,无人来提罢了。
怀袖已经没有了家世,莫致之便以厚赏换她高嫁入信远侯府,这样一来便无人再敢轻视于她。楚今安倨傲冷漠,却对怀袖一往情深,不惜自毁前程。
两相一比,二弟妹心里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二弟妹觉得心里有气是她的事,想要借着怀袖和莫致之的事情暗讽她不会当家,并且还要故意挑拨她与怀袖之间的关系,就是二弟妹的不对了。
“流言不可信,我一直都在好好嘱咐家中上下人等,偏二弟妹嫁入侯府以后,便传出了许多原本没有过的闲话,是该好好约束约束了,让他们不要再随便议论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尤其是和二弟妹有关的。
眼见江如棉面有愠怒,苏纨依然端着笑脸。
“若非大伯在父亲面前请命,责令将四弟关在景明寺中修心这种事是闲话,那大嫂也太不近人情了,”江如棉一般冲苏纨笑笑,转而看向怀袖,讥笑道:“怀袖妹妹当真好福气,眼下整个江州城的女子都对妹妹羡慕得紧呢。”
情爱,那是婢妾之道。怀袖既然不顾体面也要与莫致之情投意合,那就将最不堪的事情告知她,看看苏纨还如何继续假模假样地演戏。
“怀袖妹妹,事情不是二弟妹说的那般。”苏纨暗责江如棉多话,顾不得理会,急忙向脸色忽变的怀袖解释:“父亲得知四弟与楚大人的事情后自然生气,加上宫中又传了旨意。夫君他只是想让四弟和父亲暂时隔开,以免父子之间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