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深知莫致之说出此言的真实原因，白纱后的唇微微浮起一抹笑，“四公子说哪里话，清羽并不懂击鞠。”

他是真的不懂，而且更没有与莫致之一较高低的意思。据他看，眼下对方对怀袖姑娘都护得紧，恐怕日后只会更甚。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莫致之眸光冷淡。

他当然知道清羽来此是有要事相告，但当着怀袖的面，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计划。凶险的事情，他独自承担就好。

清羽怔了一刻，朗声笑了，“来感受一下前呼后拥，被人追捧是什么样子的。”

四公子明显不想将身边的女孩卷入危险之中，这份情意他看得出来，换做他，会是同样的方式。

怀袖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从籍籍无名到受人拥戴，坦言相告并不掩饰分毫。清羽不管看上去多么高深莫测，性情中的平淡天真却很有几分动人意味。

莫致之眸光沉了沉。

怀袖是他的，却被一个妖精似的男人逗笑了，置他于何地。还是当着他的面。

自然，背后更不行！

莫致之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威胁又像是挑衅地看了看清羽。确定他不会再发出任何奇谈怪论或者无聊感慨后，侧首看向怀袖，话语变得温柔，“去看看踏雪吧，等一下我们一同上场。”

或许是春暖熏风惹人醉，对上莫致之明如星辰的眼眸，即便两人早已熟识，怀袖还是能感觉到心弦被微微拨动。

“你既然将我家以前的马都买了下来，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怀家不复当年，从前的一应所有自然也随之不存。加之许多事情的不断发生，让她根本无暇顾及这里。不想莫致之方才忽然告诉她，从前她常常骑乘的马匹早已被他买下，还是像以前一样喂养。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意外，也让她感动。

女孩娇憨的嗔怨像春涧消融冰雪，驱散了方才所有的不快，莫致之俯身轻轻捏了捏怀袖的脸，眸中是化不开的宠溺，“若是提前说了，岂不无趣。”

而且，也无法看到你惊喜过后的巧笑模样。

“那我定然要赢你。”怀袖莞尔，小巧的下巴扬了扬。

虽然从未看到过击鞠场上的莫致之，但足以想见他定然不凡，不过那又如何，他总会让着自己的。

“姑娘骑术了得，不用比便知道一定胜我。”莫致之说得十分自然，完全没注意一旁忍笑的清羽。

眼见怀袖走远了。清羽方才开口，“世人皆言四公子恣意随性，无拘无束。但据清羽看，四公子也是有软肋的。”

一个完全不把任何人和任何事放在眼中的桀骜贵公子，却对心上人俯首称臣，可见他也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