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致之不咸不淡地觑了清羽一眼,继续看向击鞠场内奔跑的骏马,“说正事。”
温柔是给予他所珍视的女孩的,至于其他人,尤其像清羽这种妖精人,只谈正事就可以了。
面上白纱被微风轻轻吹起,线条明朗的下颚线令人想要一窥其后容颜。清羽颔首浅笑,随着莫致之在击鞠场踱步,“我已查明鱼符所在之处,只待四公子吩咐。”
能够调动北衙禁军的鱼符,竟然被樊太后随手放在妆奁匣子中。究竟以为,这是个无人可以想得到的地方,还是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意。
击鞠场内的一方连连掷球入网,席间一片喝彩声。莫致之的目光饶有兴趣地跟随着挥动球杖者,唇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可查明真假?”
樊太后不是一个懂得大是大非的人,又专会在小伎俩上下功夫。以她的名义辅佐天子后,屡屡将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戏耍于人前。北衙禁军是她的护身符,未必不会在这上面有所准备。
清羽眼波微震一霎,面上感慨,“四公子料事如神。”
鱼符在妆奁匣子中不假,但那匣子有个夹层,若非他在无人时仔细看过,说不定真的会被唬住。
“只是有一事须请教四公子。”
清羽顺着莫致之的目光看向尘土飞扬的击鞠场,皱了皱眉。这般乱哄哄的游戏有什么乐趣,他真是想不通。
“何事?”最重要的事情有了眉目,其余便好办了,莫致之的声音轻快了几分。
“一旦……”清羽顿了顿,将思量再三的事情又想了一想,犹豫地开了口,“一旦大事既成,太后要如何处置?”
莫致之狐疑地看了清羽一眼,不假思索直言道:“樊太后值得可怜?”
把持朝堂,任人唯亲。为满足一己私欲不惜劳民伤财营造宫室。苦守边关的将士们在她眼中命同蝼蚁,对中原王朝虎视眈眈的邱林部更是置若罔闻。
更不必提,任由梅宜春江憬之流的奸佞肆意妄为祸乱朝纲。
她在一日,中原王朝就会被蛀食一日。
清羽当即变了脸色,连忙摆摆手,“并非同情她什么,只是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不慎动起了手,我应该不必承担什么责任吧。”
他虽然从未动过真情,但还不至于慌不择路到对樊太后那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只是很清楚对方不是简单角色,提早计想好对策比较合适。
莫致之低笑出声,拍了拍清羽的肩膀,“放心吧,你只做好你该做的便是。”
清羽聪明善悟,但有时的确挺天真的。
清羽放下心来,正要谢过莫致之,忽听身后传来说话声。
“四公子,怎么还未见你上场?”盛弘远含笑走了过来,朝莫致之拱了拱手。视线移向清羽,微微皱了皱眉。
“盛兄。”莫致之淡然一笑,注意到盛弘远对清羽的态度后,心情更好了。
“这位便是清羽公子吧,果然名不虚传。”陈棣抬起头,笑着与清羽打招呼。
她也不是没见过相貌出众的,只是不曾想有一日竟然会见到如清羽这般容颜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