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到鱼符,一切才能够顺理成章。
进宫……
清羽眼神不断变幻着,只觉心脏被来回拉扯,剧烈的挣扎仿佛将他撕成两半。
他长久混迹于富贵之中,自然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但比起梅府中那些不堪的种种过往,即便前路险要,未必不能一搏。他已经是死过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
咬了咬牙,清羽坚定地开了口,“若是我死了,还请四公子一定替我完成心愿。”
他并没有见过樊太后,但一个能将权柄玩弄在股掌间的女人肯定绝非寻常之人。他不在乎莫致之想做什么,但对方既然信他,又愿意与他合作,可见是能够托付之人。
何况只有报了仇,他才能一洗雪耻。
莫致之料到清羽会应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即可。”
一个久困深宫的妇人,即便只手遮天,但只看她做的这些荒唐事情,便可知不过尔尔。
清羽知晓莫致之话中意思,却也并不多想。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自然义无反顾。
“你且先随我去接一位姑娘,其他的慢慢再谈。”莫致之说着,朝灯火辉煌处走去,只是才走出两步,回身便扯下清羽衣袖。
莫致之的动作迅速又反常,清羽惊得目瞪口呆,来不及细问,对方将扯下的衣袖甩在了他的脸上。
“把你的脸蒙起来。”莫致之话语冷淡。
他不想怀袖看到清羽的脸,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啊?”清羽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照着莫致之所言做了。
行至常庆楼,莫致之看了看二楼临窗的雅间,“你在这里等我。”
清羽应声,目送莫致之阔步朝对面街市而去。
春夜晚风中,窗前茶气缭绕。
怀袖撑手看着陌生的人群,听见身后走近的脚步声,不悦地嘟起嘴,“你要做什么我也是个帮手,丢下一句话跑了算什么。”
她眼见莫致之朝渡口的方向而去,有心去追却又赶不上,只能一直等在这里。虽说有茶水点心供应,可她一个人坐着吃有什么乐趣。
窗外宫灯明亮,映着女孩娇俏的侧颜明媚可爱,莫致之心底一软,马上走到近前解释:“只是些粗笨活计,我自己可以料理,哪有劳烦姑娘的说法。待下次遇上什么难解之事,便要靠姑娘出手相助了。”
一番话说得真切动人,若非不认识莫致之这个人,怀袖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就相信这糖衣炮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惯于隐而不发,不会无缘无故去凑热闹,方才的情形又令人担忧,她若是不问,心中难安。
莫致之一开始便知道无法瞒过怀袖,之所以有方才一番言论,多半是不想她生气。但事情复杂,也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于是捡出些最无关紧要的说予怀袖听。
怀袖听过,面起愠色,“我就说嘛,那个麻袋装得好古怪,原来真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