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借一步说话。”怀袖立时站起,却像踩着云雾一般虚软,脚下趔趄,眼前一片发黑。
楚今安心下一沉,马上上前扶住怀袖。
流萤正苦思冥想着要如何向楚今安解释,看到怀袖的惺惺作态,立刻怒从心起,“你不是说不跟我抢今安哥哥嘛,借一步说话是不是想告我的黑状?”
楚今安闻言怔了怔,长眉微一蹙,随手拿起晾晒在一旁的软巾,“把手擦干净。”
怀袖随便抹了抹手,急切地说道:“没关系的。”
流萤张了张嘴。今安哥哥眼中只有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我不是有意要在你们之间造成矛盾,等我要问得问完,我便会离开……”怀袖快速向流萤解释。
“你的脸怎么回事?”楚今安打断怀袖话语。
怀袖惨白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残留着指痕清晰可见。楚今安伸手便要去试她额温。
怀袖不知楚今安之意,抬掌就要出手,被楚今安牢牢按住。
“楚今安,放手!”怀袖眼中愤然,拼力挣脱。
指落额上,温度高得出奇,楚今安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和责备,“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吗?”
楚今安气急败坏地说完,不由怀袖多言,拉着她便朝屋中走去。
病了?怀袖一怔。她满心里都是怀府失火的事情,哪里分的出心关心自己,“我家……”
怀袖眼中的期盼甚是分明,楚今安冷声开口,“先把病养好,你这个样子能干什么!”
怀袖恍惚。她不能就此倒下,但身体似偏偏要与她作对一般的头重脚轻。
耳边是楚今安吩咐主事去请大夫的声音,似乎还有流萤的哭诉声,却已经不能听得十分清晰了。
怀袖只觉得身体一软,随即陷入长长的黑暗中。
“怀袖!”楚今安大骇,他从未似此刻一般慌乱过,也从未似此刻一般的害怕。
眼睁睁看着向来性情冷僻的楚今安对其他女人露出关切模样,流萤心脏狠狠**起来,越发痛恨怀袖心机深重。
灯盏半昏,窗影玲珑。
怀袖悠悠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侧了侧有些发僵的身体,额上的薄巾滑落下来。
“你醒了。”寒烟步入内室,将亲手熬制的雪梨羹搁在桌上,走至软榻边扶起怀袖。
“姑姑……”怀袖启唇,带出缕缕血丝。
寒烟蹙眉,忙倒了水给她,“大夫说你忧思过度,加之时令不济,这才病倒了,要好好将养些时日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