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淑惊喜地接过江如棉的回礼,道了谢命侍女好好收起来。江如棉是世家千金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与她交好是难能可贵之事。
一面想着,一面扬眼故意看了看江晚乔,轻哼一声。
江晚乔阴着脸坐看三人,虽然她们只是在听曲,可分明就是将她排斥在外。手中的帕子紧了紧,薄唇勾起冷笑,与身边的侍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来,暗暗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盛婉淑只当江晚乔被自己气到只能和低自己一等的侍女说话,面上越发欣喜。又见其他人都认真地看着楼下的表演,也不再理会江晚乔。
楼下的曲调演到中场,青鸾阁内的侍婢们为各桌端来了酒食。今日客人多,凡是不必上场的都被吩咐来帮忙。
流萤端着杏仁酪步上二楼,才将一碗放在江晚乔面上。正待从茶盘中取第二碗时,身后忽然被另一桌的醉酒男子猛然一撞,整个人倒向了盛婉淑。
一阵稀里哗啦的碎瓷碗声响过,盛婉淑和流萤全部叫着哎呦躺在了地上,而那醉酒男子早已与小厮不知去向。
“青鸾阁怎么有你这样笨手笨脚的侍婢。”盛婉淑被侍女扶了起来,狼狈不堪地怒视着流萤。
流萤一肚子委屈,晃悠悠地站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又不是我的错,你怪不到我。”
盛婉淑大怒,若非侍女们替她擦拭着衣裙,她定然是要冲过去好好教训教训对方。一个不入流的侍婢竟敢和她顶嘴,翻了天了。
“你们几个,给我重重地掌她的嘴。”盛婉淑指了指流萤,推了一把身旁侍女。
流萤抖落衣袖上一点杏仁酪,交叠着胳膊满面不屑,“你打的着我嘛,若非你身宽体胖,我哪里就撞上了。”
盛婉淑气得脑袋发懵,她近来是圆润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被说成身宽体胖啊!
怀袖瞥了一眼无辜的江晚乔,走过来劝慰,“青鸾阁有专门供客人休息的房间,你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吧。”
江如棉见此处混乱不堪,又有许多看热闹的人,担心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劝了盛婉淑几句,一道走了。
“大家都散了吧。”怀袖看了看周围众人。
当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的确没什么热闹好看,众人纷纷回到座位。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结束,怀袖重新坐了下来,“江晚乔,杏仁酪好喝吗?”
手中的瓷勺略微停了停,江晚乔含笑看向怀袖,“你要尝尝?”
“啪——”怀袖拿起江晚乔面前的杏仁酪,重重地放在了桌子另一边。
江晚乔攥着瓷勺,忍着气问道:“怀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好好吃着杏仁酪,并没有介入方才的纷争。怀袖觉得自己平息乱局有本事,所以就能找她的麻烦了?
“你为何要故意害人?”怀袖冷着脸。江晚乔方才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气愤,若非方才那些瓷碗砸得偏,被撞倒的两人很可能被划伤。
江晚乔目光微颤几分。怀袖能说出这样的话,多半猜到了什么。
但她是不可能知晓,自己如何命侍女买通了那醉酒男子的小厮,致使醉酒男子故意撞人的。
“怀袖,说话做事要凭证据,否则就是污蔑。”江晚乔轻轻巧巧说着,发虚的眼睛中掠过几分你能耐我何地得意。
怀袖面上一冷,“我的确没有证据,但若真的想查问些什么你也阻拦不了,还望你好自为之。”
言尽至此,她劝不了江晚乔,也无心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