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依愣了愣,立即就要赶过去看,沈府门外还系着漂亮的红绸和金色的囍。
“沈二姑娘如何?”
她急匆匆问道。
沈华月哭哭啼啼的说:“她还怀着身孕呢,已经不吃不喝半天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出来。”
顾灵依皱眉,快步跑过去,然而推开门后,猛地就摔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华星穿着漂亮的金丝鸳鸯红嫁衣,头上还是带着她送的明珠花丝镶嵌,一段红绸把她整个身子悬在房梁上摇摇欲坠。
放下来时,人早就没了气息。
沈府短短半天里从满屋红金吉庆到哀乐连声。
而那晚正是因为沈府出了这样的事,沈沼听到之后当场昏厥,可城中正逢上大敌当前,沈沼作为关键一环却出了差错。
以至于长安城门外被魏霁的军队密密麻麻围了起来,他们要攻城。
而城中的细作里应外合越狱救出容得意,本来的诱敌之策不得已变成正面抗衡。
正面抗衡必然的就要死人,他作为帝王,他不可能对御林军说不可诛杀敌军将领。
城门外无可避免爆发一场血战,那晚瓢泼大雨,整整两个时辰后,魏霁被迫退出城门,容得意被俘。
满城弓箭手拉满弦,只要魏霁再前进半步,立刻就能被万箭穿心。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所有的细作也都被捉住,但瓢泼大雨里,一门相隔,双方都不敢再冒进。
魏霁攻城不过是为了混乱中可以送进来更多细作,所以只要开城门,他们明面上哪怕全军覆没也最终能获利。
“容得意,朕很好奇,既然你这么痛恨宇文皇族,那当时为何要告诉朕兵符就在顾灵依手里?”
容得意笑的狰狞,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咒骂道:“蠢货!你以为我真的在帮你?我只借着你的手去灭掉沈辅山罢了!”
年轻帝王冷笑,挥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容得意自知自己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狰狞大笑起来,猛地在嘴里咬了一下。
“宇文彻!你这皇位底下埋得都是顾家满门的尸骨!”
“他咬毒了。”南舟大惊失色,立即狠狠掰开容得意的嘴,要他吐出来。
远处,顾灵依带着斗笠冒雨而来,并没有看见人堆里的容得意,径直朝宇文彻跑过去。
看见宇文彻,瞬间就松了口气,“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话音刚落,背后挣扎的声音响起来,她愣愣的回头,然后立即推开南舟等人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说着,从地上把容得意扶起来。
宇文彻眉头紧皱,“他咬毒自尽了。”
顾灵依愣了愣,然后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容得意,后者笑了笑,有气无力道:“死前还能再同你说说话吗?”
少女仰头呆呆地问宇文彻:“这就是你说的会保证他好好活着?”
宇文彻喉结微动,双拳渐渐收紧。
顾灵依摘下斗笠为容得意带上,强忍着哽咽问:“你咬的什么毒?有解药吗?”
说着,她又自问自答:“对对,肯定有,肯定有,你是我叔父那边的人,你的毒肯定都是他研制的,他既能制出来就肯定有解药,他就在城门外是不是?我带你去找他!”
说着,就提着灯笼强行扶容得意从城楼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