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江南闷热又潮湿,他这些年待惯了北方,一时间竟有些适应不来南方这天。
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接连攻打下了杭州和扬州这些地方,霍三十忽然就不明白魏霁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他人又不在江南,他们的主力军他又不管。
“除非啊,他就没打算以军队获胜。”
霍三十一边巡查占领的城池,一边同叶青回说道。
叶青回笑笑:“以军队他们也取不了胜啊,幸亏魏霁不在这里,要是真的碰上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打,那算可是你叔父。”
正说着,街上有本地的人看见军队都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叛贼,不是叛贼,我们就是小老百姓。”
霍三十挥挥手,示意军队靠边礼让百姓,然后下了马道:“王军不会伤害北朝的百姓,我们是北朝的军队,我们会守护这里的百姓——”
说着,原本骑在马背上的军官都纷纷下来礼让行人。
百姓都松了一口气,有个胆大的小女孩忽然上前对霍三十说道:“大哥哥,你吃吗?”
说着,高高举起一块年糕要递给霍三十。
霍三十笑着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旁边骑着驴子的男人立即朝小女孩训斥道:“快回来,人家才不吃你的东西呢。”
霍三十笑了笑,俯下身亲自把这小女孩抱到男人的驴上,那男人连忙道谢,霍三十正要松手,却冷不防被小女孩带的手钏扎了一下。
他眉心微皱,没有理会,却暗暗叫人跟紧这二人。
到了夜里,他忽然就呕出一滩血,已经是发紫的颜色,军医连夜诊治,
那二人严刑逼供下终于交出解药。
军医熬好药后,叮嘱霍三十道:“将军近来千万不要受伤,这解药有副作用,一旦受伤,会让伤口很难止住血。”
与此同时,皇宫里太医院已经可以自行调制出解药。
“公主应该是两日前中的毒,还好毒性都不深,服了解药后千万不要再受伤,因为这解药有副作用,就是若是受了伤会很难止住血。”
天镜宫里太医一边端药一边同宇文彻禀报。
顾灵依点头,乖乖把药喝了。
宇文彻眉头紧皱,立即猜出来:“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只有我也中毒了,叔父才会真的顾忌,才会立即停下使毒这种手段。”
“顾灵依!”
宇文彻气结,怒道,“那若是太医还没有研制出来解药呢?你想过后果吗?”
顾灵依低着头不敢说话,宇文彻喉结微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他伸手端过蜜饯递到顾灵依跟前,严肃道:“上次郑家的事,还有这次的事,我希望都不要再发生了,你比所有都更重要……”
宫城巍峨,从那件事过后,城中中毒的人果然少了很多很多。
那时已经是七月了。
盛夏时节,天上暴雨忽来,他们收来消息时,立刻就布下满城的弓箭手。
当天也正是裴青程和沈华星的婚宴,顾灵依有些心烦意乱,同吉贝略略吃了些酒便回宫了。
然而刚回宫就听闻裴青程的死讯,说是喝多了酒,溺闭在荷花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