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皱眉,冷冷道:“你在那嘟囔什么?”
“哦哦哦,我边写边读呢,嘿嘿嘿。”顾灵依一怂,立即装作正在背《舞鹤赋》。
偷偷看了看宇文彻,顾灵依勾唇,忽然特别大声地背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跳大神儿呢。
“感寒鸡之早晨,怜霜雁之违漠。临惊风之萧条,对流光之照灼。唳清响于丹墀,舞飞容于金阁。始连轩以凤跄,终宛转而龙跃。踯躅徘徊,振迅腾摧。惊身蓬集,矫翅雪飞。离纲别赴,合绪相依。”
宇文彻抬眸,然后自顾自的批阅奏折,批阅完了以后,就拿起最近正在看的书细细赏读。
顾灵依皱眉,以为是自己不够大声,变身呼吸,卯足了劲儿,声嘶力竭的。
“精含丹而星曜,顶凝紫而烟华。引员吭之纤婉,顿修趾之洪姱。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临霞。朝戏于芝田,夕饮乎瑶池。厌江海而游泽,掩云罗而见羁。去帝乡之岑寂,归人寰之喧卑。岁峥嵘而愁暮,心惆怅而哀离。”
过了一会儿,顾灵依气喘吁吁,发现宇文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后,就放弃了这种做法,哭丧着脸继续抄。
“精含丹而星曜,顶凝紫而烟华。引员吭之纤婉,顿修趾之洪姱。”
宇文彻一边靠在太师椅上看书一边给顾灵依念出来,然后又面无表情道:“第六个字、第十五个字、最后一个字都念错了,把这两句再给我念十遍。”
顾灵依噎住,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惧于**威,她哭丧着脸念了十遍,期间宇文彻又纠正了三四遍。
抄完第三遍后,顾灵依急不可耐想脱离火坑,便捂着脸装哭道:“哥哥,我手腕疼,怕是抄不了了,不如你让我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我抄完给你送过来行不行啊?”
宇文彻斜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手腕疼,你捂脸干什么?”
顾灵依皱眉,又去揉了揉手腕,凑近宇文彻道:“我是真的手腕疼,我一个字都抄不了了。”
“既如此,那你背会即可。”
顾灵依愣了愣,叹了口气,乖乖坐会小凳子上去抄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宇文彻没理她,挥挥手让德保送来一壶蜂蜜柚子,然后自顾自地看书。
过了一会儿,顾灵依撑着头,小声同宇文彻道:“人家都说人家手腕疼,你明知道人家背不会,还要让我抄,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也不心疼我,你待我一点也不好……”
宇文彻侧眸,直起身来,冷冷道:“往常就是我对你太过放松,从今天开始凡事都要立个赏罚,你若今晚抄不完,那你便抄到天亮。”
这话语气说的严厉冷漠,宇文彻在她面前从来不摆什么帝王威严,这一时间顾灵依突然就有点害怕。
肩头一个瑟缩,余光也不敢去打量宇文彻。
片刻后,才支支吾吾道:“哥哥,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可我也没……”
她承认自己最近是有点放肆,可是都快暑休了,她能学会些什么呀?在青云阁里每天荒度时光的,有什么意思呀?
宇文彻站起身来,侧颜冷峻,没有同她多说一个字就径直走出宫殿。
顾灵依怔住,双眸忽然就红了,好似顿时涨起潮水一般眼泪汹涌而出,忍不住就哽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