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莘,把简重山的旧部带上来!”
赵琮愣了愣,简重山已死,叶寻幸那边急着跟简重山撇干净,没想到一些旧部竟被带到了这儿。
那几个人带上来时,赵琮简直没眼看,浑身都是血淋淋的,有的甚至都断了一只腿,像几条只会蠕动的血虫子那般。
被打的只会说一句话,一个劲的嚷嚷道:“我招、我招,我是简重山的旧部,那太监!太监是简重山的眼线,宫禁夜那晚就是他看见简重山……看见简重山要杀公主后,污蔑公主!那太监死了……死了……”
宇文彻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赵琮,幼子何辜?那尔等动公主的时候,怎么想不到?”
他至少!得保证顾灵依身边,是绝对安全的!
“那晚,简重山在密谋什么?才会对公主痛下杀手?”宇文彻伸手扼住赵琮的咽喉,不断用力道,“你知道?就在皇宫,敢对公主动手!”
“而后门阀士族又一口咬定公主行凶,赵琮,你也是其中一个,你当真以为朕都不会追究吗?”
赵琮血眸圆瞪,浑身颤抖不止,咧着嘴道:“我……我,不!陛下会让他承个官位吗?”
宇文彻眉心微蹙,赵琮说的“他”是赵琮的儿子。
“朕自会庇佑所有我北朝臣民!”
南舟接了信,随即惊讶道:“审了他多日都未曾松口。”
宇文彻扬开黑色斗篷,隐没在夜里,唇色嫣红妖冶,冷冷道:“留着无用了……”
芦莘深谙诛心之道,抬眼去看陛下,有些庆幸自己当初跟了明主。
“主人,”芦莘上前拱手道,“接下来可该属下何为?”
宇文彻掸了掸手上灰尘,勾唇道:“瞧着这都有些春意阑珊的模样了,夏天也快到了,好好照顾山中荷花罢了。”
芦莘笑了,想起来一件事,便禀报道:“陛下可听过风声堂?亦是江湖门派,只不过近两年似乎是被谁组织成了生意,长安大大小小运送货物或者一般人家差信邮物,大多都是去寻风声堂。”
南舟牵了马车,宇文彻负手而立,示意芦莘继续说。
“属下前些日子故意去套话,想知道这风声堂的主人到底是何人物?可竟查不到线索,甚至派了细作去风声堂,几日后回来也只是摇头说,风声堂真正的主子绝不是那几个江湖侠士。
但能把以前散散乱乱的风声堂收归一气,能以如此财力经营最初惨淡的门派成为如今长安最富硕的门派,又能打通大大小小的关道,让风声堂人行至天下而无阻,背后的人物必定不容小觑。”
宇文彻眉头紧皱,抬头瞅了瞅无月的天,冷蔑一笑道:“长安支手伸天的人物可真多啊,芦莘你继续查,但万不要打草惊蛇。”
说着,坐上马车,伸手放了帘子。
芦莘跪下叩首,却忽然又听得宇文彻道:
“芦莘,不如换一种目的去查,眼下不是可树敌的时候。”
浓黑的夜色里,黑云滚滚,芦莘立即会意,这风声堂如果可以,绝对是一个可以成为情报网的绝佳选择。
他越发好奇背后主人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