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宫女们便开始给顾灵依精心打扮。
她难得的穿了件宫装,带上银辉凤凰钗,也像个尊贵的公主了。
顾灵依收好小铜镜,想着中午若是见了孟姐姐,她头一次见她穿的如此庄重。
是会吓一跳呢?还是会说依依稍稍打扮起来,美的不可方物?
顾灵依捧着脸傻笑半天。
宇文彻故意打趣她说,难得穿的庄重些,一笑一说话,那味儿就算变了。
再次见到霍三十也是在福安街的路上。
不知怎么,顾灵依左肩上的丝带蝴蝶忽然就散开了,宫女们想要帮她系,她直摇头。
非要路过纵春楼时,去寻阿孟,让阿孟系。
于是她坐在死角缀香囊的马车里,百般无聊的把玩丝带,一阵风吹来丝带就飘到马车外了。
顾灵依掀开锦帘,霍三十恰巧骑马上朝。
就又不期而遇了,霍三十下马,去捡那轻盈如蝶的丝带。
“怎么老是在福安街遇见你啊?是不是在这蹲点儿每天都能遇见你啊?家在附近?”
顾灵依笑起来,仔细去瞧霍三十。
他今日一身乳白色箭袖长衫,革带束发,剑眉星目,桀骜不驯的模样愈发丰神俊朗。
都说一白遮三丑,一黑毁所有。但这话搁霍三十身上完全就是扯蛋。
不同于宇文彻那种金相玉质,冷傲出尘,霍三十就糙帅糙帅的那种。
头一次瞅见他不穿盔甲,倒更好看了。
霍三十伸手把丝带递给她,顾灵依没接。
提着华贵的宫装,就从马车里出来,身后宫人们急忙为她提着裙摆。
烟粉白色的宫装鱼尾裾,四条饰带如星伴月,头上单单别了的银辉凤凰钗,墨发如瀑,华贵又不失纯雅。
霍三十也头一次见她穿的如此华贵,心里不断猜测她到底是何身份。
顾灵依伸手接过丝带,较真儿道:“你还没同我道歉,你上次对我如何的态度?”
霍三十笑了笑,那次在歌乐山他因为几句玩笑话动了气。
“好好,对不起,行了吧?”
“不行,”顾灵依歪头,颜似珠玉,娇俏可爱道,“要实际补偿呢。”
霍三十喉结微动,耸耸肩道:“那你要什么补偿?”
“你会打马球吗?”顾灵依双眸忽闪忽闪。
霍三十愣了愣,问道:“干嘛?”
“要不今日下午你陪我去打马球吧?算作补偿如何?”
霍三十呆滞片刻后,立即道:“好啊,在哪里?”
“你放心,我知道你住在何处,我去寻你,然后带着你去,就未时末刻如何?”
霍三十自是欣然同意,目送着马车离开。
顾灵依又突然探出头来,叮嘱道:“对了,你可以午时少吃一些,这样我们打完马球,还可以去吃东西。”
霍三十应了句好,说起来,长安城他人生地不熟,这小丫头倒是头一个熟人呢。
马车走远了,这才想起来,又忘了问人家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