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奎木狼谢绝了朝廷的高官厚禄,隐蔽到山林去了。
如今,帝京的灾厄已全部消除,奎木狼也感觉到了将自己这武装部队原地解散的时候了,这个决定他酝酿许久了
这日,奎木狼早起就在练武场练剑。
每当心头有委决不下的事他就会如此,熟悉他的几个士兵都各自在猜想,难不成今日奎木狼还有什么计划么?
到中午,吃过午饭,奎木狼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这些年,大家追随我,寒来暑往辛苦了你们。”
这开场白将刚刚还愉悦的氛围给改变了,众人都百思不解的看向他,奎木狼站了起来,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这才继续说:“我们本是马家军,为了咱们共同的信仰,大家放弃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如今帝京已是兵藏武库,风禾尽起,咱们也没有必要等什么皇上的道歉了,马将军泉下有知未必就希望看到咱们继续命俦啸侣如鬼魅一般生活在不见天日的世界里。”
“所以,大家将这些朝廷赏赐的金银珠宝平均分了,各自安家落户去吧。”
说到这里,奎木狼喝光了最后一口酒,转身将碗丢出。
那碗四分五裂。
众人听到这里,一瞬开始窃窃私议,“老大,您怕不是喝醉了,我们这可是马家军,马将军当初说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咱们都不能原地解散,更何况如今我们的状态和条件都越来越好了,为何非要这样呢?”
“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奎木狼那双苦大仇深的眼看向对面刀疤脸的男人,“老七,七年前你背井离乡参军,你多年没回家看老婆孩子了,谁知道他们如今生活的怎么样呢?”
“这……”说到这里,老七沉默了。
奎木狼又拍一下旁边一个张口结舌准备说话的青年肩膀。
“顺子,你今年也二十出头了,弱冠之年还要娶媳妇呢,这样不稂不莠的跟着我,将来伊于胡厎呢?”
“还有你们,”奎木狼指了指院落中的东西,“这是喻川穹和长孙若若赏赐给咱们的,这是咱们的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何尝不是血汗钱呢?如今你们就分了吧,从今以后各安天命,青山不倒,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
说到这里,奎木狼准备离开。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他似乎成功了,但却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他说,不情愿大家去等候天子的道歉,但自己却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
这段时间奎木狼从方方面面在分析,在考虑,他思考更多的还是难不成自己果真错了吗?得出结论,他的确错了,即使如此,何苦一误再误?
索性就让大家就地解散。
那裹粮坐甲,枕戈待旦的生涯终于要画上休止符了,这一切也终于要结束了。
众人鬼烂神焦,各自商议起来,大家并没有解散并各奔东西的意思,奎木狼的话刺激到了这个团队。
此刻,今上也缓慢站了起来。
奎木狼继续往前走,似乎并没回头的意思,今上固然身体不适不良于行,但他依旧缓慢的跟在奎木狼背后,他似乎比任何一个追随者还要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