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会，黑灯瞎火的，您只身一人埋伏在这里就为突袭我们？实际上我们真的是好人，我们是来找草药的，真是奇了怪了，这里为何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却没一个人呢？”

闻言，老者踌躇起来。

暗夜里，他的眼睛亮堂堂的，盯着对方看了许久，老者切齿问：“你可没骗我吧？你真的是相爷的掌上明珠？”

“哎呀，如假包换，老人家。”

“你呢？大块头，你果真是……是，喻川穹。”

喻川穹点点头，刚刚两人产生过矛盾，发生过危险与争执，此刻那老者有点惧喻川穹。

他哭了起来。

若若看到这里急忙搀扶，“您倒是说说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抓壮丁啊，男女老少都抓走了，一个不留，那日我到城外去卖鸡蛋了，幸免于难！”老人家越说越激动，似乎当日马咽车阗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若若知晓战争的残酷，明白强权对人的伤害，此刻只能点点头。

“其余人被抓到哪里去了？”

“在那边，那边呢，”老人家抓住若若的手，带若若往前走，大约走了二十米，他指了指远处一片层峦叠嶂，“都在里头呢，生死未卜，我去看过一次，险乎也被抓起来了。”

若若和喻川穹交换一下眼神。

“你可知晓是谁抓了他们？”喻川穹问。

那老人家摇摇头，“看他们的模样和造型想必是朝廷来的官兵了。”

“朝廷的人怎么可能胡乱抓人，”喻川穹循循善诱，解释道：“朝廷抓兵是有原则的，拥军光荣，一家必须留下两个劳动力，带去的人三年之内一定会送回来，如若战死沙场，那也会给家属年年发放抚恤金。”

“果？果真？”

显然，老人家对此事半信半疑。

喻川穹没办法解释，若若攥着老人家的手，“老爹爹，你看我像是个坏人吗？我是帝京来的，将来我带你到帝京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哎，老骨头了，死在哪不好非要到帝京去？”

那老人家告诉两人，这里是安全的。

旋即做了自我介绍，此人叫胡常规，若若和喻川穹称呼他为胡老爹。

胡老爹其实也是古道热肠之人，为他们做了介绍，但两人寻找的紫背金牛的确是稀世之珍，哪里这么容易得了？

“紫背金牛都生在悬崖峭壁上，我们村的人当年家家户户都在采摘这个，但后来青壮年给抓走了，那边是官兵的练武场，我是不敢贸然过去的。”

“那不相干，您带我们过去，事成之后我们有重谢。”

胡老爹点点头，“谢就不敢当了，倒希望你们严查一下他们，我早感觉他们别有肺肠，但我一个糟老头子去哪里告状呢？”

“到帝京去，找天子。”

“天子？”

胡老爹摇摇头摆摆手，“你的意思，如去年告状的马夫人？”

马夫人的事传遍了大江南北，但事情处理的结果却是如此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