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川瀛只感觉不寒而栗,似乎从地脉的最深处蔓延上来了一股冷意,那冷意悠悠****穿越了脊梁骨,侵入了天灵盖。
真冷啊。
洒金桥。
大家乱斗起来,若若看看百姓,这些无辜者甚至没弄明白情况就被锋锐的屠刀给杀了,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她起初还悲天悯人,但很快就麻木不仁了。
大家在等,需要的仅仅是天子一句至情至性的道歉罢了,但今上就是不肯承认过失和错误,这才酿成了这弥天大祸。
三个哥哥都受伤了,大家节节败退。
那群黄巾军有备而来,甚至准备了巨大的床弩。
这床弩力大无穷,霹雳一般射出,可狙杀十来个人,此乃战场上才会用到的,看着这群人急如律令要将皇族置于死地,若若也着急。
长孙云筝刚刚还站在队列第一,此刻已节节败退,成了血葫芦。
“三哥,三哥。”若若急忙去搀扶,长孙云筝已倒下来很多次,但每一次倔强的他总能坚毅的站起来,依旧浴血奋战。
二哥长孙季青完全不会武功,这导致大哥和三哥不时地要照顾二哥和保护自己,让本就毫无胜算的战局更是每况愈下。
起初,那群黄巾军还让天子做合理的解释,但如今已置之不理,只一个劲儿杀人。
他们的对手从皇族的禁卫军、金吾卫、相府的家将变成了无辜者,这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农人成了刀下亡魂。
若若看到这里,既着急又没办法,她祈祷长公主那边可不要出问题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喻川穹和溪见杀到了若若面前,喻川穹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遍体鳞伤,若若准备给他做包扎,但喻川穹却已用力推开了她。
这粗暴的蛮力一下子让若若跌坐在地面上。
若若吃惊,百思不解看向喻川穹。
“大哥哥?”
“溪见,护送二哥三哥、若若从后山离开,快。”此刻若若才知喻川穹的意思,但她就是不肯走,甚至于做好了谈判的准备,敌军已杀过来,天子的銮舆被踩踏成了粉末……
一群人呼啸而来,风驰电掣。
若若后退,溪见和几个千夫长看若若这样,还以为她准备到后山撤离。
却哪里知晓若若一点不配合。
她很快来到金吾卫身边。
这群人在锐减。
他们成了被攻击的目标,飞蝗一般的弩箭从天而降,不少将士死于非命,若若已进入安全的壁垒,众人握着盾牌,节节败退。
“陛下!”若若看向天子。
今上狼狈不堪,冕旒冠都落了,发丝蓬乱,他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站在人群里,那双阴骘的眼内射出冷厉的寒芒,“朕想不到,在这里会有乱臣贼子。”
“皇上还要文过饰非吗?皇上莫不是果真以为他们是乱臣贼子?”
帝王怒不可遏,大手一挥,“他们不是乱臣贼子,焉能伤我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