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一面说一面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外面,确定没有偷窥者以后,掌柜的才一把将大门关闭。
接着,掌柜的迅速切换了一种语调。
这个语调和刚刚那买卖人的状态完全不同,甚至于大相径庭。
“青天白日的,你为何来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晚上见面?”
“事出有因,告诉二哥,就说长孙一家都是好人,我并未对他们下手。”今日他的机会太多了,他本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射杀秦玉萍,狙杀长孙季青。
但作为一个杀手,他却发现自己压根不能下手。
他们的善良感动了他。
“聂政,你……”棺材铺的掌柜讷讷不能言,许久后才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男子,男子行云流水一般拿掉了面纱。
掌柜这才将手掌内的银针收了起来,说真的,他几乎怀疑眼前的黑衣人是个冒牌货了。
聂政面容白皙,男生女相,这样眉清目秀的相貌的确不适宜做杀手。
这大约是聂政为何总戴着巨大斗笠的原因了。
“我不滥杀无辜,不然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聂政拱手,“你速度送消息回去,我走了。”
聂政准备离开,胡掌柜一笑,“未必人人都是好人,聂政,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你固然确定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是好人,那三公子呢?他可是今年的武状元呢,自古来武将总是喜欢祸乱朝廷的。”
聂政没说话,用长剑将放置在桌角的斗笠挑了起来,那斗笠犹如滚轮一般在空中转动了一下,轻盈落在了头顶。
等聂政出门,庭院内却腾起一只鸽子。
那鸽子很快消失在了云天。
聂政很快找到了长孙云筝。
此刻长孙云筝正在和苏倾阙逛街,两人已好的蜜里调油,甚至私定终身。自苏倾阙被安排到热锅店以后,她接触长孙云筝的机会就多了,两人起初还保持距离,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红颜蓝颜。
“你可恨你爹爹?令尊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尽管长孙云筝实话实说,但苏城毕竟是苏倾阙的父亲,她固然没有维护,但却黯然神伤,“怎么说呢,我已忘记了他。”
“果真?”
“云哥哥,你为何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倾阙想不到长孙云筝是这么个人,长孙云筝挠挠头,“心血**就想要问你这些问题啊,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照顾你。”
实际上,如今的苏倾阙和当初那寻死觅活的性格早完全不同了。
若若给了苏倾阙另一种生活,甚至于是另一种信仰,她到热锅店以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用劳动来换取报酬,一天天都心满意足,和之前那泥淖中的生活比较起来,如今已算鸡犬升天。
恰在此刻,人群中有个少妇哭喊起来,“抓住那贼子,那是我爹爹看病的钱啊,大家快帮帮忙。”
原来,这里有个杂耍班子。
大约是那少妇准备到附近医馆去给重病缠身的父亲送钱,但却冷不丁遇到了个窃贼,那窃贼顺手牵羊以后急急忙忙准备逃离,人群立即骚乱。
那少妇生的胖乎乎的,哪里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