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木雕的春瓶，技艺算不上顶好，但难得地雕得细致，每一处都打磨得特别光滑，无论怎样摩挲，都不会有扎手的感觉。

孟萋萋攥着春瓶，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知道你在这里，特意过来的。齐湛淡淡地道：“随便走走。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孟萋萋叹了口气，跟他说起了于芳苓的事：“你知道王二公子吗？于大小姐的未婚夫。”

齐湛颔首：“略有耳闻。”

孟萋萋道：“我听说他不顾双亲反对，在外面养了相好，都快当爹了。”

齐湛侧头看她：“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谁说你是那样的人了？”孟萋萋被他逗笑了，“我是担心于大小姐，你知道的，我跟她是手帕交，向来要好。”

齐湛道：“那是要退亲？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帮忙。”

“她要是肯退亲就好了。”孟萋萋叹了口气，“她现在一心嫁人，有点饥不择食了。”

于书立秋后就要处斩了，齐湛倒是理解于芳苓的想法，道：“其实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王二公子上有双亲，闹不出什么花样来。他的父母若是不反对，他也不会把人养在外头了。”

“倒也是。”孟萋萋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诧异道，“你今天怎么是心平气和地跟我说于大小姐的？你不是视她为杀父仇人，不肯谈论她的吗？”

那是因为他想通了，他连杀父仇人的女儿都敢娶，还在乎多谈论一个？齐湛没有作声。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打了个几个漂亮的水漂。

孟萋萋羡慕道：“这个我就不会。”

“你不会的多了。”齐湛也不教她，施施然地走了。

“臭脾气！”孟萋萋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却又忍不住笑了。

孟府里，罗氏正关着房门，与玉粉说话：“你上次说，你的嫂子，怀孕的月份跟我和邵姨娘差不多？”

玉粉点了点头：“对。不过，夫人，您不是说，到时候要把曹姨娘的孩子抱过来当自己的吗？怎么还问我嫂子？”

“你傻么？我抱走了邵姨娘的孩子，不得还给她还一个？”罗氏白了玉粉一眼，“不过，我没想把曹姨娘的孩子抱过来养。那个小贱人，我凭什么给她养孩子。”

“那您的意思是……把奴婢嫂子的孩子抱过来养？”玉粉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你嫂子不愿意？”罗氏道，“当我的儿子，岂不比当她的儿子好很多？以后的荣华富贵多着呢。”

说来也是，再说有她这个姑姑在跟前看着，能出什么问题？玉粉点了点头，道：“今天夜里，奴婢把嫂子带来给您看看。”

“不行，不能带进来。”罗氏忙道，“不能让她出现在孟府，府里人多眼杂。”

“那怎么办？”玉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