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昭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丫鬟讲了前因后果,所以进门时,脸色很难看。
罗氏看在眼里,心想孟萋萋肯定逃不过一顿严惩,不由得暗喜,起身对孟德昭道:“老爷,您看,这一箱子东西,就是齐湛私自送给如意的。”
“箱子里是些什么?”孟德昭问道。
罗氏马上命人开了箱子,只见箱子里全是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显然是女孩子家用的私物。
孟德昭见了,脸色就更难看了,问孟萋萋道:“怎么,他是觉得孟家养不活你,所以特意送了你这些吗?”
孟萋萋垂着头,不作声。
孟德昭越说越气:“他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死心?是不是你在藏书阁的时候,耍了花招?”
以孟德昭的性子,向来不会轻易讲某件事,他既然会提起藏书阁耍花招,就一定是猜出孟萋萋捣了鬼了。孟萋萋抬眼瞥了孟德昭一眼,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闭紧了嘴不作声。反正小纸条齐湛已经看到了,孟德昭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孟德昭见孟萋萋这样,怒气更盛,喝令罗氏道:“把她给我关进柴房去,谁也不许去看她!至于这箱东西,派人送回齐家去,记得别走大门,要走后门,免得被人看见!”
罗氏见孟德昭杀伐果断,又惊又喜,赶忙喊人来架孟萋萋的胳膊,又喊人来搬箱子。
这时候,嬷嬷却道:“老爷,此事还需慎重,大小姐尚未说亲,若是处罚太重,传出去于大小姐的名声有碍……”
她话只说了一半,但孟德昭听明白了,一个千金大小姐,突然被关进柴房,一旦传出去,大家肯定都知道她犯错了,而一个犯过错的女孩儿家,又怎么可能轻易寻到好亲事?
孟德昭虽然很生气,但还没气到不顾孟萋萋的亲事,因此犹豫起来。
罗氏气恼地看了嬷嬷一眼,但很快有了对策,主动为孟德昭分忧:“老爷,嬷嬷说得对,把如意关柴房的确不妥,不如就改为禁足吧,让她待在雁杳楼,我亲自派人去盯着,不许任何人去探望。”
罗氏经嬷嬷教导了这么久,多少有点长进,心道,只要把孟萋萋关起来,她身为当家主母,想要整治她,还不是小菜一碟?比如短衣少食,比如天天派人去讥讽她,等等等等。保准让她每天都过得苦不堪言。
孟德昭见罗氏主动给他台阶下,很是意外,同时又很欣慰,觉得这个嬷嬷请得真值,把罗氏教贤惠了。
“既然如此,就依夫人的,让大小姐禁足,任何人不许去探望。”孟德昭点着头道。
罗氏马上唤了她最得力的丫鬟来,让她们带孟萋萋回雁杳楼去,又对孟德昭道:“老爷,您别怪奴婢多心,大小姐的房里,只怕还有齐湛送的东西,不如我亲自带人去搜一搜,不然以后会惹出大祸。”
孟德昭瞅了瞅地上的大箱子,觉得罗氏说的还真有可能,于是点了点头,道:“一定要搜仔细。”
“是。”罗氏面儿上恭敬,心里头乐开了花,终于让她逮着机会了,今儿她一定要把雁杳楼闹得天翻地覆,顺便把孟萋萋的那些好东西,全都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