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找了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正要随罗氏出发去雁杳楼,孟德昭的目光,突然又落到了箱子上,盯着那表记直愣愣地看。
罗氏心里咯噔一下,旋即有了主意,主动对孟德昭道:“老爷,听嬷嬷说,这箱东西,是宫里赏下来的,准是齐湛担心我们把他送给如意的东西丢出去,才故意送宫里赏下来的东西。”
孟德昭仍旧盯着表记看,脸色越来越沉。
怎么,因为是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所以就决定绕过孟萋萋吗?罗氏心有不服,唤道:“老爷!”
孟德昭沉着脸道:“别多事了,箱子留下。”
什么意思??罗氏怔了一下,问道:“老爷,箱子留下?那如意呢?”
孟德昭阴沉着脸道:“箱子搬到我的书房去,如意先回房。”
箱子不还给齐湛了?如意先回房,是禁足,还是不禁足?罗氏有心问个明白,但孟德昭却是脚步匆匆地走了。
罗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孟萋萋赶紧趁机跑了。
嬷嬷不愿掺和孟家的家务事,也告退走了。
罗氏站在厅中,忿忿地道:“老爷怎么突然变卦了?”
胭脂一边回忆,一边道:“夫人,您先别急,奴婢怎么瞧着,老爷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孟德昭心不甘情不愿?他有什么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罗氏愈发糊涂了。她只知道,今儿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她如今在孟家的地位急剧下降,如果没有孟德昭的明确指定,她是不敢对雁杳楼做什么的,只能先放过孟萋萋了。
书房里,孟德昭盯着那口箱子,看了半晌,动身去了顾家。顾廷鹤正要出门,见他前来,一面命人为他整理衣衫,一面问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得出门了。”
孟德昭赶紧道:“大哥,齐湛私自送给如意一箱子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私相授受?”顾廷鹤瞥了孟德昭一眼,“此等小事,你悄悄处理便是,何必来找我?”
“大哥,齐湛用的那口箱子,是齐光耀的。”孟德昭却道。
“齐光耀的箱子?”顾廷鹤一愣。
孟德昭点头道:“那是齐光耀第一次得到宫中的赏赐时,所用的箱子,那时我们关系好,他特意搬了箱子来给我看,不小心碰缺了一个角,他生怕宫中贵人知晓后怪罪,还再三叮嘱我不要说呢。此事我记忆犹新,绝对不会看错的。”
顾廷鹤挥挥手,让服侍的下人出去了:“你是说,齐湛故意用齐光耀的箱子,给如意送东西?”
“对。”孟德昭道,“大哥,齐湛此举,肯定别有深意,他哪是给如意送东西,他是故意跟我们提起齐光耀这个人!不然他怎会用个多年前的旧箱子,给如意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