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孟莫莫说着,朝齐湛那边走近了几步。她的确是刚到,因为顾家并未请她,她鼓足了勇气,才敲开了顾府的大门。
齐湛朝旁边移了两步,和她拉开了距离:“孟二小姐找我作什么?”
孟莫莫脸上一红,答不上来,只好开起了玩笑:“齐公子独自站在这里作什么?莫不是在想心上人?”
她原是找话掩饰而已,没想到齐湛竟当真点了点头:“孟二小姐说得没错,齐某的确已心有所属。”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兜闹地淋下来,孟莫莫瞪大眼睛,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得齐公子青睐?”
“她并非京城人士。”齐湛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孟莫莫咬着下唇,忍泪许久,方才跑开了。
银红色的裙角微晃,孟萋萋沉着脸,从竹丛后转了出来。她想着忘了问齐湛的伤情,特意折回来,谁知却听到了如此精彩的几句话!他已有了意中人,却还来孟家递庚帖,安的是什么心?!她该去问问驿站,江西可曾通路,赶紧把信给父亲寄去,让他把齐家的庚帖退了!孟萋萋想着,匆匆回到花树下,向顾瞻辞行。
正巧孟莫莫和齐湛也要走,顾瞻挽留不及,只得各自散了。
孟萋萋回到家中,马上派人去驿站,问江西可曾通路。
流霞瞧着孟萋萋神色不对,问道:“大小姐,您这是要给老爷去信?”
孟萋萋拿出早就写好的那封信,道:“我等不得了,我要给我爹寄去。”
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退掉齐家的庚帖吗?流霞劝道:“大小姐,听说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您何必这么着急?”
她就是着急!孟萋萋不听。
流香也来劝:“大小姐,说不准老爷这个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您的信到了江西,他也收不到呀。”
这倒也是,听说孟德昭家书已至,的确马上就要回来了,万一信还没寄到,他已经离开江西了呢?孟萋萋点了点头,把信重新收了起来:“那等我爹回来再说。”
流霞见她表情稍缓,问道:“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急着退庚帖?”
“你哪儿看出好端端了?”孟萋萋没好气地道,“他已经心有所属了,你适才没听见?”
刚才随侍在孟萋萋身边的,就是流霞,齐湛的话她也听见了。流霞犹豫着道:“大小姐,或许他说的人……就是您呢?”
“怎么可能是我!”孟萋萋想也不想便道,“你没听见他说,他的心上人,并非京城人士呢!”
好吧,孟萋萋自小在京城出生,京城长大,齐湛口中的人,应该真的不是她了。流霞反驳不出,只得默默地把茶盏放下,退到一旁去了。
此刻在靖安伯府,李慧语正缠着兄长李清,不停追问:“大哥,枉你与顾公子交好,竟也不知他是否要与孟萋萋定亲?”
李清摊着手,哭笑不得:“我与顾公子关系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告诉我?”
正在此时,丫鬟来报:“世子,齐修撰来了。”
李清赶紧趁机开溜,去见齐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