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释不提防她突然这样问，瞬间脸色青红交接：“良妃娘娘休要湖猜，本宫日夜为申国未来霸业奔走，哪会有什么人值得放在心上！”

静良想了一下，说：“按道理说也不会，但是十三年前，我记得你也是这样的情景，来我这里，总是想惹我生气，讥讽我比不上你亲生母亲，然后又讥讽我配不上王后的名分，为了避免自取其辱才出家……那时候和现在的情形，很像。”

“你什么意思？”启释问。

“那时候你受了重伤，是被琳带回宫的。回宫之后，闷闷不乐，就来我这里捣乱，淋了雨，高烧不退，在庙里养病。王上也过来探望，猜你第一次遇到了强敌，闷闷不乐。但是不知为何你来这里，一直在看这尊满神像。”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印象！”启释不悦地驳斥。

“你那时候神志不清，高烧不退，膝盖还受伤，半夜自己来到这里的。我刚好心情不定的时候，就爱来这个偏殿念经，看到你趴在满神脚下睡着，嘴里胡言乱语什么月，什么月的，可是呼唤满神的别名。”

什么月？满神的别名？启释皱眉，弥月？不，他今天才知道满神的别名叫弥月，谁可曾想会呼唤她的名字。

月……他眼睛眯了眯，想起被闻昊掳走的弦月，便冷笑：“你一战我是败给优王闻昊，作为战利品，他把京国公主弦月掳走了，那弦月本来是跟着我的，所以我才会说什么月什么月，不过这次我去男方已经亲手杀了闻昊，耻辱已经洗刷。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弦月公主可带回来了？”静良问他。

启释语塞，触动了心事，想起自己打败了闻昊，却发现弦月亲手焚烧了自己保存了多年的日记，心下烦躁：“我带她回来干什么？她没什么用处！”

“你竟然为了她，杀了一个王，”静良叹气。

我为了她何止杀了一个王，启释心想，当年封堃拿到残卷已经算得上才国的新王，我还不是杀了他。

不，那时候是情况特殊，他杀了封堃是为了把才国控制在申国手里，杀了优王也是为了击溃东土南边有可能有的隐患，毕竟雷之力是风的克星，早些除掉也是好事。

“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申国的霸业。”启释简单地说，脸上恢复了平静。

“可是殿下眼里为什么隐藏着焦虑和失望？”静良看着他说，她的瞳孔清澈透亮，坦坦****看着他。

启释看见了她眼里自己的倒影，不禁又急躁起来，为了掩饰自己，他赶紧站起来：“我要去看看琳他们有没有抓到那个人了，良妃娘娘继续在这里念经吧。”

静良“嗯”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面对神像念经，外面即将发生的种种，竟似毫不关心。

等我将那个人的人头扔到你面前，你就不会是这种表情了。

启释心里想着，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