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录王很老了，”无言忍不住从水里出来，冷冷地说，“所有的皇族都有保持青春的能力，但除了录王。我听说录王从一出生到现在就一直按照常人的样子生长的，他的青春期和我们凡人一样短暂，然后就衰老了，他是个老头子。”

红袖笑嘻嘻用水撩她：“可是他是皇族，你忘了吗，他是高贵的皇族。”

没有保持青春能力的人，而且关键时候没有输送金之神力，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皇族呢。无言想起西海之战，就很反感他。

“我听说皇族到了行运之年的之后，他们的外貌才会发生改变。如果他们的命数停留在某个时刻，就会一直保持那个时刻的样貌，录王一直都会变老，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的命运之轮在不断向前滚动。”

“我听说他荒**无道，是个昏君。”无言说。

红袖伸出湿漉漉的手，捂住她的嘴，正色对她说：“你最好从今天晚上开始，把这种念头丢掉。”

“为什么？我们生是申国人，死是申国鬼，难道在申国境内，还要顾及录王的名讳？”无言冷笑说。

“你真是仗着自己艺高人大胆，”红袖娇笑，点了一下她的头，“我们这次去的是录王的后宫，深宫诡谲，到处都是阴谋和眼线，要取得录王的欢心，你最好让自己也相信，你爱的是他，敬的是他，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众人。”

无言对红袖忍不住另眼相看：“你还真的想得通透。”

“那有什么啊，我是个家里拖油瓶的，我后妈把我卖到妓院，还骗我爹说我是走丢了。我那天在妓院二楼哭得嗓子都哑了，看着我爹从楼下经过，也没机会呼喊。他根本不是出来找我的，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嘻嘻。”红袖笑笑，仿佛在说一段别人的往事。

无言想起自己曾经被献祭海怪，真是同病相怜。

后来是后院的教习嬷嬷买了我，让我免除受众人凌辱。虽然被献给录王我开始也很不甘心啦，但是当皇族后宫的女人，多少比当青楼女子强吧，既然这是我们的命运，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点？”红袖看着她，突然好奇问，“你这样不甘心，不会是有喜欢的人吧。”

“没有！”无言立刻躲进了水里。

红袖觉得自己猜中了，忍不住哈哈笑：“好啦，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知你意中人是哪个村里的俊娃子，但他和录王都是没得比的，好吗？”

他也是皇族，比起录王的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言在水里想着。

窗外开始下雪了，澡堂子里热气腾腾，而外面白雪无声飘落，轻轻推开澡堂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庭院，白雪已经在地面上覆盖了一层白色。前院的歌舞坊不知是否依然欢歌笑语，但是后院却是静悄悄的。

无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腿在发痒，一摸就吓了一跳，小腿长出了鳞片，而且自己的脚掌好像脚趾也连在一起了。

她大惊失色，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惊慌，忍受着红袖絮絮叨叨说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就想趁她不注意，赶紧离开水里。她突然起身，很快用毛巾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赤身**地往外面急匆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