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如同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尖刀。

没有一句提及魔功，却句句都精准地刺入了厉绝尘的内心最深处。

刺中了他魔功的根基！

刺中了他引以为傲的“唯我独尊”的魔道！

掠夺！

破坏！

毁灭！

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

这不正是他师父，血影宗宗主厉苍穹教导他的无上魔道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与地斗，与人夺！

掠夺资源，破坏规则，毁灭敌人，最终成就唯我独尊！

这难道……是错的吗？

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第一次，在厉绝尘那颗被魔功浸染的坚如磐石的脑海中，疯狂地萌生了出来。

他看着白子轩，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在争论，但眼中却闪烁着“创造”光芒的神兵阁弟子。

他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名为“成就感”的东西。

那是一种，通过自己的智慧和耐心，从无到有，创造出新事物的喜悦。

而他自己呢？

他只会破坏。

他只会掠夺。

他只会让一切归于毁灭。

“难道……我一直以来追求的‘绝对自由’，所谓的‘随心所欲’，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这个念头，像一颗疯狂生长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了他的整个道心。

“咔嚓——”

一声清脆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响。

他的道心，在那坚不可摧的表面上，出现了一道巨大而狰狞的裂痕。

与此同时，白子轩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有史以来最疯狂的提示音！

【警告！警告！检测到目标‘厉绝尘’产生海量‘道心崩溃值’！】

【精神能量强度突破阈值！正在超高倍率转化！】

【恭喜宿主！获得魔源点数+1000！】

【恭喜宿主！获得魔源点数+1500！】

【恭喜宿主！获得魔源点数+2000！】

数字，还在疯狂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