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重重叩首,老泪纵横,“老臣……老臣……”
朱焱按住他颤抖的手:“朕知国公忠心。但如今内忧外患,加上不久前朕肃清了江浙官场,朝野看似风平浪静,但日后必有大风波。朕需要国公坐镇五军都督府,替朕稳住军方。”
张惟贤猛地抬头,眼中精光暴射:“陛下放心!老臣这把骨头,必为陛下碾碎一切拦路之石!”
……
……
乾清宫内,朱焱端坐御案前,手中朱笔在奏折上勾画。
王承恩躬身立于一侧,低声道:“皇爷,骆指挥使已在殿外候着了。”
朱焱头也不抬:“宣。”
片刻后,骆养性大步走入,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朱焱这才放下笔,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骆卿,朕今日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骆养性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沉稳:“臣,恭听圣谕。”
朱焱淡淡道:“东厂重开已有数月,你兼任厂公一职,劳苦功高。”
骆养性连忙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朱焱微微颔首:“朕思虑再三,东厂事务繁杂,你又要统领锦衣卫,难免分身乏术。”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骆养性:“即日起,东厂交由王承恩执掌,你专心统辖锦衣卫。”
骆养性心头一震,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早就料到东厂不可能一直握在自己手中,毕竟锦衣卫和东厂本就是互相制衡的存在,皇帝不可能让一个人同时执掌两大特务机构。
“臣,遵旨!”
他毫不犹豫地叩首领命,没有半分不满。
朱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道:“不过,你这些年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
他抬手示意,王承恩立刻捧出一卷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忠勇勤勉,功勋卓著,特加封三等忠勤伯,世袭罔替,钦此!”
骆养性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伯爵!
他骆养性,一介锦衣卫指挥使,竟被封为伯爵!
要知道,大明开国以来,非军功不得封爵,文官更是极少有爵位加身。
而他骆养性,竟因江浙查抄之功,获封伯爵!
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伯爵!
“臣……臣……”
他声音发颤,重重叩首:“臣,谢陛下隆恩!必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朱焱微微一笑:“起来吧。”
骆养性起身,心中仍激荡不已。
他本以为交出东厂后,自己权势会有所削弱,却没想到皇帝反手就给了他一个伯爵之位!
这哪里是削权?
分明是恩威并施,让他更加死心塌地!
朱焱看着他,淡淡道:“锦衣卫乃朕之耳目,日后仍需你多加用心。”
骆养性肃然抱拳:“陛下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朱焱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说道:“英国公孙儿张世泽不日后就会去你们锦衣卫担当南镇抚司的千户,你要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骆养性强压心中激动的心,抱拳说道:“卑职明白!”
朱焱点头:“去吧。”
骆养性躬身退下,走出乾清宫时,仍觉得脚步轻飘飘的,仿佛做梦一般。
……
东厂,提督值房
王承恩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东厂印信,轻轻叹了口气。
“皇爷这是把咱家架在火上烤啊……”
他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但东厂厂公一职,向来是烫手山芋。
权力虽大,却也容易招致百官记恨。
不过,既然是皇爷的旨意,他自然不敢推辞。
“来人!”
王承恩收起思绪,声音尖细却威严:“传令下去,东厂即日起严查百官贪腐,凡有徇私枉法者,一律严惩不贷!”
“是!”
番子们齐声应命,东厂的獠牙,再次展露!
……
……
乾清宫
朱焱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嘴角微扬。
“骆养性安抚好了,东厂也交给王承恩了,英国公一脉更是彻底绑在了朕的战车上……”
他低声自语:“接下来,该开海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