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文渊阁。
韩爌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探子刚传来的消息让他面如死灰:“张溥被凌迟?王珣全家流放?这……这……”
“阁老!”
兵部侍郎跌跌撞撞冲进来,“新军已到通州,明日就能抵京!”
韩爌枯瘦的手指死死掐进太师椅扶手:“慌什么……陛下离京半月,朝中大事小情皆由老夫处置……他总不能……”
“报!”
一个家仆连滚带爬闯进来,“锦衣卫封了城南米铺,说是查获通倭密信!”
韩爌猛地站起,又颓然跌坐。
那米铺,正是他韩家的产业。
......
次日午时,朝阳门外。
三千新军列阵入城,铁甲铿锵。
朱焱骑着战马走在最前,身后囚车里押着数十名江南要犯。
百姓夹道欢呼:“陛下万岁!”
“杀得好!”
“杀得好!!”
韩爌率百官跪迎,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韩阁老。”
朱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朕离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韩爌浑身一颤:“老臣……老臣……”
“抬起头来。”
韩爌艰难地仰起脸,正对上朱焱似笑非笑的目光。
“城南韩记米铺,囤粮五万石,勾结倭寇密信三封。”
朱焱随手扔下一叠文书,“阁老要不要看看?”
“陛下明鉴!”
韩爌以头抢地,“这必是有人栽赃!老臣对陛下忠心……”
他就算真通了倭寇,也不可能把密信放在米铺里面。
这完全就是栽赃陷害。
“够了。”
朱焱冷冷打断,“骆养性。”
“臣在!”
“带韩阁老去诏狱。让他好好看看,那些'栽赃'的证据。”
随着韩爌被拖走,跪伏的百官中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朱焱目光扫过,所有人把头埋得更低。
......
三日后,午门。
韩爌蓬头垢面跪在刑台上,身后站着膀大腰圆的刽子手。
朱焱端坐监斩台,淡淡道:“韩爌,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
韩爌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您真以为杀了老臣就能高枕无忧?江南士绅根系百年,您杀得完吗?没有我们,这天下……”
“噗!”
刀光闪过,头颅滚落。
朱焱起身,踩过喷溅的血迹。
“传旨。即日起,设'廉政院'专查贪腐,由英国公世子张之极认领,六部官员全部考核,不合格者一律革职。”
他望向瑟瑟发抖的百官,嘴角勾起冷笑:“朕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快!”
……
夜色深沉,御书房内。
英国公张惟贤跪伏于地,面前明黄圣旨上“加封太师”四字灼灼生辉。
“老臣……何德何能……”
白发苍苍的老国公声音哽咽。
朱焱亲手扶起他:“老国公世代忠良,朕加封太师,理所应当。”
他话锋一转:“朕已命世泽入锦衣卫,任千户。这孩子沉稳干练,假以时日,必是骆养性的接班人。”
张惟贤浑身一震!
锦衣卫指挥使!
这是要将大明最锋利的刀,交到张家手中!
自己如今已经贵为太师,儿子又担当了廉政院的院判,陛下又承诺让孙儿成为锦衣卫指挥使。
老英国公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陛下!”